變天了。
之前白山鎮是白為民一手遮天,他的決策、他的意志,如同不可撼動的大山,牢牢壓在白山鎮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局勢已大不一樣,張揚的強勢崛起,強行推動商業街計劃,更是打破了白山鎮原有的權力平衡。
而一直以來掌控著話語權的白為民白書記,這次卻罕見地陷入了被動,最後只能無奈選擇放棄。
雖說身為書記,手中握有一票否決權,可這關鍵的時刻,白為民並未動用,箇中緣由,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心裡清楚,一旦動用了這張底牌,那無疑是向所有人宣告徹底撕破臉,而撕破臉之後,他在白山鎮的根基會動搖,縣裡會怎麼看他?
未來還能否繼續安穩地待下去,可就真的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諸永康前腳剛離開張揚的辦公室,白為民撥通了閻浩波的電話。
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緊緊握著聽筒,聲音低沉而又急促,與閻浩波足足聊了半個多小時。
結束通話電話後,白為民仍未安心,又迅速撥出了另一個號碼,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令他滿意的答覆,他才如釋重負般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可眼中的陰霾卻並未散去,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已然在白山鎮悄然拉開帷幕。
……
……
小溪村。
一間略顯破舊的屋子裡,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兩人坐在靠椅上。
“強子,老白來電話了。” 臉上帶著一道醒目刀疤的趙德彪,眉頭緊鎖,看向身旁另一名中年男人,語氣凝重地說道,“明天開始,關閉所有白山鎮的賭點。”
“怎麼了,彪哥?”被稱作強子的王強一聽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
賭點可是他們的搖錢樹啊!每天可以為他們創造龐大的利潤。
一想到要關停,他心裡就像被貓抓了一樣難受。
這些賭點分佈在白山鎮的各個隱蔽角落,不應該被發現了,為什麼要關掉?
趙德彪從煙盒內抽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啪” 地一聲點燃,深吸一口,吐出的煙霧瞬間瀰漫在狹小的空間裡。
“老白說他現在是壓制不住那位新鎮長了。”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按照老白的猜想,用不了多久,那位新鎮長有可能對咱們動手。”
王強一聽,臉上滿是不屑,冷哼一聲道:“哼,老白就是顧慮多,膽小如鼠!按照我的想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幹掉那位新鎮長。
只要他消失了,不是一了百了?”
說著,他的臉上湧起一股狠勁,似乎已經在腦海中謀劃起了 “大事”。
“別胡鬧!”趙德彪被這話驚得差點嗆著,他趕緊扔掉菸頭,上前一步揪住王強的衣領,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說道:“幹掉鎮長,你瘋啦?要是這麼做了,咱們立馬會被通緝,全國上下到處都是警察的眼線,到時候別說賺錢,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成問題,哪裡還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他鬆開手,拍了拍王強的肩膀,神色嚴肅地補充道:“還有,這位鎮長背景不小,人家上頭有人,根基深厚,可不是咱們能輕易招惹的。
咱要是胡來,那就是自尋死路,別到時候辛辛苦苦賺得錢,都打了水漂,全成別人的了。”
王強被這一番話懟得沒了脾氣,雖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其中利害。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在屋裡來回踱步,嘴裡嘟囔著:“這可咋整?錢不賺了?咱就這麼認慫?”
趙德彪重新坐回那張破舊的椅子上,思索良久,才緩緩開口:“先按老白說的做,關閉賭點,避避風頭。
這段時間,咱們也得留個心眼,看看那位新鎮長到底啥動靜,再從長計議。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王強雖滿心不情願,但也知道眼下別無他法,只能咬牙應下。
窗外,夜色愈發深沉,彷彿預示著白山鎮即將迎來一場更為洶湧的風暴,而他們這些在黑暗中游走的人,能否全身而退,還是個未知數!
……
……
張揚的強勢,讓白為民選擇了退卻。
他多少了解點張揚的性格,更加不敢輕易去賭張揚會不會對趙德彪、王強一夥下狠手。
張揚那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白為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呢?
一旦張揚盯上了彪子他們,必定會窮追猛打,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