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認為自己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了,尚不知道自己的命已經在閻王門口徘徊,由於立了頭功,在賭場也是紅光滿面,吆五喝六,不可一世。
在殺大壯之前,肖龍和鄭三炮到警局走了一趟,崔老六正在仔細分析麵粉廠被燒的案情,他腦子裡知道的東西有限,外面的線人提供的線索也有限,所以對案子更是無從下手,他託著腮幫子正在那裡發呆,門就被肖龍推開了。
崔老六嚇得整個腦袋差點摔桌子上,一看是肖龍,嘴裡就嘮叨一句:“你他媽的敲下門會死嗎?”
“不會死,但手會疼。”肖龍還是那副無賴的樣子,說完,一屁股坐在崔老六的桌子上。
“你能不能不這個熊樣,我至少是個警局的隊長,你起碼給老子點面子,行不?”崔老六看鄭三炮也在場,這肖龍還是像以前那樣,每次來屁股就坐在辦公桌上,這讓他得多尷尬。
“嘿嘿,你就得了吧,都自己人,客氣啥呢?”肖龍說著,看了看崔老六面前的一張白紙,上面就寫了幾個字,寫的很醜,卻是麵粉廠被燒後面有個等號,等號後面卻是池野木村的名字。
“你小子還真能瞎琢磨,是不是想報仇想瘋了,硬是想把池野木村跟這麵粉廠被燒的案子聯絡起來,我不是已經答應幫你殺池野木村了嗎。”肖龍瞅著那張白紙,嘴上說著,眼睛斜視著崔老六。
崔老六聽肖龍說完,就嘆了一口氣說:“這案子一點線索都沒有,不過據我破案的經驗,我百分百可以肯定是日本人乾的,而且,這種狠毒的手法,只有池野木村這個狗日的能幹出來,當年在開拓團,把我們全村人餓死凍死,和麵粉廠這案子如出一轍。”
“如出一轍,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肖龍覺得這崔老六還真能胡說,雖然他也覺得麵粉廠被燒肯定是日本人乾的,但這兩個案子卻沒有任何關聯。
“你看,兩千多條人命,和你這麵粉廠的三十條人命,都死光了,這一點是不是相同的,就衝這一點,我就判斷是池野木村無疑。”崔老六振振有詞地說道。
“既然案子一破,兇手也找到了,那你倒是趕快把他抓起來呀。”肖龍笑著說道。
“嘿嘿,說你是個無賴,你還真是會順杆子上爬,你明明知道我這個警察隊長沒有權力抓池野木村的。”崔老六說道。
“說了半天,你還是想讓我幫你殺了池野木村。”肖龍看到那張白紙就知道了這崔老六的意圖,當然這個案子也有可能是池野木村做的。
“這叫一箭雙鵰,殺了池野木村,不但替你們麵粉廠死去的兄弟報仇,也可以順帶幫我崔老六報了仇。”崔老六呵呵笑著,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給肖龍遞了一根,還給點著了,然後又扔給鄭三炮一根,也給點著了。
肖龍先抽了一口煙,吐了幾個菸圈,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屁雕。”
“屁雕?”崔老六剛點著煙,就聽到肖龍說了這兩個字,愣了一下,立刻又堆滿了笑容,問肖龍說:“我明白了,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找我還有其他的事情。”
“哼哼,今天晚上大壯要上吊了。”肖龍鼻子哼了兩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啥,這大壯晚上要上吊?這事情你怎麼知道的?”崔老六摸了摸腦袋,不過他很快明白了,接著又問了一句說:“難道這麵粉廠的案子真是老趙家乾的,不過他們倆這兩天不在津門啊?”崔老六說完,又很有深意地看了肖龍一眼,看來肖龍已經有了線索。
“是不是他們乾的,大壯一上吊,不就真相大白了嗎?”肖龍說道。
“你小子想錯了,如果這事情真是老趙家乾的,大壯不管是被殺,還是上吊,這趙家爺倆可能暫時都不會回來了,現在高肖兩家剛剛聯姻,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回來呀。”崔老六說完,伸了伸懶腰,他明白肖龍的意思是造成大壯上吊的假象,不要讓趙家爺倆聞見危險。
“那津門商會的會長趙興德不打算做了?”肖龍有些不解,殺大壯,又不能嚇到趙興德和趙鵬,這是他的計劃。
“會長比命還重要嗎?你可知道這趙興德昨天一大早就去通州了,趙鵬去北平參加同學會去了。”崔老六說道。
“咦,你他娘怎麼昨天晚上在麵粉廠不告訴老子。”肖龍一聽,立刻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扭過臉質問崔老六。
“急什麼急,老子也今天才知道,為你這案子,老子琢磨了一夜沒睡覺,現在我累的要死,過來給我捶捶肩膀。”崔老六伸了伸懶腰,看起來確實有點困。
“捶肩膀,老子捶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