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炮,上街替我備一份厚禮,我準備要去一趟高家拜會一下!老肖,你在家繼續籌辦少爺的喪事!”周文白深吸一口氣,決定親身去一趟高家探探高天瑞的口風。
“備厚禮?老爺你沒弄錯吧?他們高家人暗殺了咱家少爺,乾脆叫上家裡的所有護院抄傢伙滅了他們高家滿門,好給少爺報仇!”鄭三炮當場一臉詫異,心裡頭可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有直接的證據可以指明是高家人殺了少爺麼?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多問!”肖文白眼睛一斜,嚴聲厲色的對鄭三炮呵斥道,說著便轉身回了屋子開始暗自落淚。
現如今已經不比從前,不是以前血拼搶地盤兒的時候了,高,肖,趙這三家在津門生意越做大,隨著世道越來越亂,都各自養了一支火力強悍的私人武裝,一旦火拼誰家也撈不到好處,甚至是親者痛仇者快中了某些人的下懷。
肖文白走到了房門前突然站住了腳跟,微微轉頭吩咐道:“給肖遠送個信兒,先讓他回來住幾天陪陪我,順便叫他帶兵回來!”
“知道了老爺,我馬上叫人去軍營給大少爺送信兒去,那少爺這個事兒咱們要不要先報個案?”管家老肖,看了一眼裝著肖龍的那口棺材,便順便詢問了一句。
“報他奶奶個腿兒,老子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老子就不信康順敢不來問候一下。”肖文白可是剛從康順那裡回來不久,眼下就等著康順那傢伙怎麼安排。
肖文白五十多歲,正應該是子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卻偏偏在這個年紀死了兒子,要承受那喪子之痛。
平日惹他最惱火的敗家兒子恨不得死外面別再回來,可是如今人真死了,可現在這心裡頓時感覺到空落落的,也只有養子肖遠能給他這最後的一點心理上的安慰了。
他讓養子趕在這個時候帶兵回來,無疑就是要成給肖家撐撐場面,他肖文白的兒子被人給殺了,這口窩囊氣不能就這麼嚥下了。
養子肖遠一直在外當兵很少回家,自從被升任了營長回家的次數就更加屈指可數了,最近小鬼子以各種演習為藉口,開始不斷的向盧溝橋防向進行增兵,小鬼子侵略的野心也逐漸掩蓋不住了。
肖遠在外領兵守土報國,對小鬼子最近的兵力調動一直都在緊張的提防,嚴防應對小鬼子的進一步的挑釁和侵略擴張,一但戰爭一觸即發肖遠就要隨軍四處奔走,整個肖家也只能靠著肖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接管家族,可惜現在指望不上了。
肖文白帶上了厚禮前去高家拜見高天瑞探口風,家中只剩下了管家老肖和鄭三炮守著肖龍的靈堂。
管家老肖此刻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聲音來,“少爺還這麼年輕,怎麼就說走就走了呢!等大少爺回來,一定要將這個殺人兇手給找出來給少爺報仇。”
肖文白帶著厚禮去了高家,便被高天瑞給約見到了自家的後堂,看著肖文白帶來那些份厚禮,一句話差點把人給嗆死:“文白老弟,你帶了這麼多的厚禮過來,不會是要替你那不成器的兒子下聘禮迎娶我家寶貝女兒來的吧?”
“我閨女那可是名門閨秀我高某人的命根子,在東洋留過學的,知書達禮又懂得持家,豈能是你那敗家兒子配得上的?”
今天津門的那一聲槍響,整個津門誰不知道他肖文白剛剛死了兒子,還他孃的提個哪門子的親?下個屁的聘禮?高天瑞卻還要在這裡刻意挖苦,顯然是在這裡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被高天瑞這般言語奚落剛剛死去的兒子,肖文白這口惡氣, 當場暴跳如雷的一拍桌子:“姓高的,你他孃的不要在這裡跟老子裝蒜,全津門的人都知道老子死了兒子,在這津門誰能有你訊息靈通?是誰暗殺了我兒子你心裡應該清楚,等哪天你寶貝閨女也跟我兒子那樣被人用黑槍打穿了心窩子,我看你那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
肖文白的這句話可謂是一語雙關,一邊斥責高天瑞落井下石不地道,一邊拿他的寶貝女兒做威脅,不信高天瑞還敢在這兒亂放屁。
高天瑞聽出這話外音,當即也勃然大怒的拍桌子:“姓肖的,你不會是懷疑是我密謀幹的吧?在這津門我高天瑞說黑便是黑說白便是白,豈能因為一個浪蕩公子戲弄我女兒就殺人滅口惹得一身騷?”
“你也未必太抬舉你那個敗家兒子了吧?”
“姓高的,你講話最好注意點兒,老子的兒子雖然是個敗家子兒,那敗的是老子的家業又沒敗禍你的,輪得著你說麼?再他孃的出言不遜擔心老子晚上就帶著人來跟你火拼!”肖文白怒眼一瞪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