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嘴上不耐煩,再也不敢違背爹孃的命令,還是收拾收拾穿好了衣服,帶著憐琴朝正廳走去。
等沈柔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沈懷啟和徐氏坐在上首,沈霖和沈策坐在一側,而沈憶則坐在沈霖的對面悠閒的喝茶。
沈柔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說:“爹孃,你們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沈懷啟壓制許久的火氣終於爆發,他厲聲呵斥道:“跪下!”
沈柔心裡一驚,連忙在心裡盤算了一遍最近自己所做的事情,想著有什麼事情會惹得父親這樣大發雷霆。
可是她不管怎麼想,也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謝懷啟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難不成是沈霖告訴了父親她虐待沈憶的事情?
還是說買兇殺人的事情被父親察覺了?
但是這怎麼可能?她明明做得天衣無縫!
而她現在也來不及解釋什麼,十分規矩地跪了下來,臉上是說不出的委屈:“爹,女兒是做了什麼事情惹您生氣了嗎?您跟女兒說,女兒一定改!”
沈憶冷眼旁觀,將這一幕盡收眼中。
她發現沈柔當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十分懂得什麼時候應該撒嬌,什麼時候應該示弱,她在拿捏人心這一方面,可真是一個當之無愧的熟手。
沈懷啟冷聲道:“關於你的姐姐禮佛遇匪一事,你有什麼可說的嗎?”
沈柔飛快的在腦子裡面盤算,煙雨樓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是會對僱主身份嚴禁保密的,絕對不可能輕易就洩露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心神,十分無辜惶恐地說:“爹爹您這是什麼問題?女兒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姐姐禮佛遇匪與我有何干系?”
沈策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件扔到了沈柔面前:“有你與煙雨樓之間的通訊為證,你還有什麼狡辯的嗎?”
沈柔一把拾起了地上的信件,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寒毛倒豎。
她跟煙雨樓之間相互傳遞的信件怎麼到了二哥手裡?
沈柔不由自主地看了沈憶一眼,沈憶對上了沈柔驚恐無比的眼睛,唇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沈柔立刻反應了過來,驚恐的跪行到沈懷啟的腳邊,抓住了沈懷啟的一片衣角:“爹爹!你不要相信!這肯定是有人陷害於我!我怎麼也不可能會買兇殺人害姐姐啊!”
沈懷啟無比失望的看著沈柔,質問道:“可如今有你與煙雨樓之間的通訊為物證,有煙雨樓樓主親口所言為人證,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沈柔六神無主地看了一圈,發現沈霖和沈策同樣用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心裡不由湧起了一股絕望。
難不成她就要輸了嗎?輸給沈憶那個賤人?
憑什麼?憑什麼她汲汲營營得到的一切要被沈憶搶走?
明明她才是沈家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千金大小姐!明明她才是金尊玉貴的那個!沈憶那個賤人有什麼可比的?
可為什麼以前疼愛她的兩位兄長都站在沈沈憶那邊?為什麼她所愛之人也要娶沈憶為妻?為什麼就連爹爹也不相信自己?
倘若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這一切,沒有見識過沈家的榮華富貴,或許她願意被自己的親爹親孃養在鄉下,過那種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是她得到過這一切!現在讓她拱手讓人這怎麼可能?怎麼甘心?
既然她們的身份已經調換,就應該永遠調換下去!
她就應該永遠是那一個金尊玉貴的大小姐,而沈憶就只能做那個卑微下賤的破爛貨!
沈柔最後的希望落在了徐氏身上,她又跪行至徐氏身邊,祈求徐氏道:“娘!我真的知道錯了,柔兒真的知道錯了!娘,求你了,你不要拋下我!我可是你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啊!”
徐氏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沈柔,心疼得不行,伸手將沈柔拉了起來:“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你怎麼哭的這般傷心?”
沈懷啟本來正在喝茶,愣是被許氏的這句話給驚得嗆到了。
他咳嗽了半晌,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妻子:“什麼叫做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沈柔買兇殺人,殺的還是你我的親女!你既然說這不是什麼大事?”
“當時阿憶已然是命懸一線了!”
徐氏無動於衷地說:“沈憶這不是沒死嗎?阿柔才是在我膝下養大的女兒,除了她我誰都不認!”
沈霖和沈策十分困惑,還是沈策最先按捺不住道:“娘你在說什麼!沈柔確實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