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憶的解釋,夫妻倆這才恍然大悟。
謝殤檽一拍大腿:“瞧咱女兒這格局!這氣度!真不愧是我的女兒!”
夏知意笑意盈盈:“咱的女兒心地善良,又心有謀算,這真是極好的,走到哪兒都不會吃虧。”
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品嚐著謝殤檽下朝後帶回來的點心。
沈憶陪著爹孃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剛剛開啟房門,沈憶就察覺到了不對。
她謹慎地停下了腳步朝裡頭張望,果不其然看見某個人坐在她常坐的椅子上,正拿著她繡的刺繡仔細地觀看。
沈憶心中一緊,又有點想逃。
“滾進來。”藍玉城慢悠悠的開了口。
沈憶不敢進去,就扒拉著門框,悄悄的探頭進去,畏畏縮縮的說:“青天白日大庭廣眾,男女授受不親,有事的話殿下不妨直接說。”
“哦?到我這裡就是男女授受不親了?你不是還和他一起躺在房樑上看月亮,和他眉目傳情嗎?連他喝不喝酒你都要管。”
最後一句話,說的十分之意味深長。
眾所周不知,趙子衿只有在喝醉酒的情況下,他的第二人格才會跑出來,沈憶不讓趙子衿喝酒,就是不想見到藍玉城。
若藍玉城一直都不出現還好,他只要一出現,就一定會找沈憶算賬的。
這也是沈憶害怕藍玉城的原因之一。
沈憶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她心一橫,小碎步挪到了藍玉城身側。
沈憶想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又被藍玉城橫了一眼,於是又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扶著椅子站好,不敢再坐了。
她悄悄用眼睛打量著藍玉城。
其實這兩個人還是很好分辨的,比如說趙子衿喜歡穿鮮亮顏色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藍色之類的,衣袍上繡著華麗的紋樣,看上去意氣風發,說不出的風雅。
但是藍玉城卻只穿黑色,並且性格冷漠,不怎麼愛言語。
眼下他就這樣坐在這兒,姿態慵懶閒適,但那雙眼睛卻仍然帶著說不出的冷寒。
俊朗的眉宇間透露出肅殺的威嚴,無形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看到藍玉城慢悠悠的拿出了酒壺斟了一杯酒,親自將酒遞到了自己面前。
沈憶以為著藍玉城遞給自己的是毒酒,她腿都嚇得發軟了,啪嘰一下坐在了地上,有點想哭,又有點不理解:“殿殿殿下,我我我我罪不至死吧……”
藍玉城微笑著抬起了她的下頜,毫不猶豫地將酒灌到了沈憶嘴裡。
烈酒入喉,沈憶滿臉都寫著絕望,可仔細品嚐品嚐酒裡的滋味,又有點疑惑不解。
這不是毒酒,是藥酒。
雖然是藥酒,但也是極其烈的藥酒。
一杯酒下了肚,沈憶腦子裡就是一片空白。
“傻子。”藍玉城一把將坐在地上茫茫然眨巴著眼睛的沈憶撈到了自己的腿上。
當然是藥酒。
趙子衿和藍玉城之所以喝酒,並不是因為有多愛喝酒,而是不得不喝。
因為在琅琊王府滅門那一日,藍玉城就中了寒毒,此毒只能透過日日服用藥酒來緩解。
可笑趙子衿那個傻子就因為沈憶的一句話,就真的不再喝酒了。
寒毒每每發作,就是蝕骨錐心之痛,趙子衿居然也能忍。
要不是趙子衿寒毒發作痛得失去了意識,藍玉城拿到了身體的掌控權後及時服用藥酒,他們可能真的會因寒毒發作而死。
藍玉城的手指拂過沈憶的臉頰,輕輕用手指捏了捏。
她害怕他,想逃離他。
但是不可以,這輩子都不可以。
只有在沈憶喝醉了酒後,才會這麼安安靜靜的臥在他的懷裡,用腦袋貼著他的胸膛,呼呼的喘著氣,看上去像一隻小貓兒一樣,乖順無比。
藍玉城想要擁有她,每時每刻都在想。
然只有在掌握身體的主控權後,能換來這片刻的安寧。
他貪婪的用眼睛描摹著沈憶的輪廓,與她十指相扣,細細的打量她曾經被挑斷筋脈受了重傷的手腕。
藍玉城派人調查過沈憶,知道關於她的全部往事。
她自小流落在外,和一個無名之輩以師徒相稱,創辦了沈家鏢局,後沈家鏢局遭受重創,她被人廢去所有武功扔到了破廟裡,緊接著又被沈家找到接回了沈府。
沈憶會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