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捋了捋鬍鬚,擺了擺手。
“我只不過是不想讓一個好苗子就這麼毀了。你的資質不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他環視四周,朗聲開口:“好了,現在開始經驗授課。趙陽,劉輕語,龍嫣然,張書生,你們四個選擇地方坐下吧。”
洪老環視眾人,緩緩說道:“今日授課,我便從‘勢’之一字說起。”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的十六名學生,見皆露出好奇之色,這才繼續說道:“何為‘勢’?簡而言之,便是天地之勢,萬物之勢,亦是人心之勢。”
洪老伸出手指,指向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說道:“譬如這山川之勢,或巍峨雄壯,或險峻陡峭,或連綿起伏,或孤峰突兀,皆是‘勢’的不同體現。而武者感悟天地之勢,便可將這股力量融入自身,化為己用。”
他又指向天空,說道:“再如這飛禽之勢,鷹擊長空,隼落九天,迅捷如風,凌厲如刀,亦是‘勢’的體現。武者感悟飛禽之勢,便可身輕如燕,迅捷如電。”
最後,洪老的目光落在了趙陽四人身上,說道:“而人心之勢,則更為玄妙。或勇猛精進,或沉穩內斂,或詭譎多變,皆是人心之勢的不同體現。武者感悟人心之勢,便可洞察先機,料敵於先。”
“‘勢’之一字,博大精深,非朝夕之功可成。爾等需用心感悟,方能有所收穫。”
洪老說完,便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十六名學生聞言,皆若有所思,各自尋了一處僻靜之地,開始感悟“勢”的奧妙。
趙陽盤膝坐在一塊青石上,學著洪老的樣子閉目凝神,試圖感受山川的“勢”。
周圍古木參天,山風呼嘯,卻絲毫無法在他心中激起半點漣漪。
他努力了半天,只覺得屁股發麻,腦袋發脹,別說“勢”了,連個屁也沒感受到。
“難道我的悟性就這麼差?”
趙陽心中暗罵,有些沮喪。
他想起洪老剛才所講的飛禽之勢,於是睜開眼,抬頭望天。
萬里無雲,別說雄鷹了,連只麻雀都看不見。
他只好閉上眼,在腦海中想象雄鷹翱翔的姿態。
“哎,還是不行。”
趙陽嘆了口氣,放棄了對飛禽的想象。
他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肩膀,不經意間瞥見了不遠處的劉輕語。
劉輕語也盤膝而坐,姿態優雅,呼吸均勻。
趙陽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勢”?
“每個人感悟‘勢’的方式或許不同。”
趙陽突然想到,洪老所說的山川和飛禽之勢,只是舉例說明,並非唯一的途徑。
自己不必拘泥於這些,或許應該從自身出發,尋找適合自己的方式。
他再次閉上眼,不再關注外物,而是將注意力轉向自身。
他開始感受自己內心的情緒變化,想到了自己重活一世的目標。
他想到了自己曾經的迷茫和現在的堅定,這股意念越來越強烈。
最終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勢”,環繞在他周身。
趙陽體內的靈氣也開始自動運轉,與這股“勢”相互呼應,修為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洪老一直關注著學生們的狀態,當他感受到趙陽身上靈氣波動異常時,不禁心中一驚。
這小子,竟然這麼快就抓住了“勢”的真諦?
其他學生還在冥思苦想,不得要領,一個個愁眉苦臉。
唯有劉輕語,身上也散發出一絲淡淡的“勢”,雖然微弱,卻也表明她已經摸到了門檻。
洪老緩緩起身,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趙陽和劉輕語身上,帶著讚賞之色。
“爾等之中,唯有趙陽與劉輕語二人略有所得,其餘人等,回去繼續感悟。”
眾學生聞言,皆是一驚。
“怎麼可能?趙陽那小子,竟然比我們先一步領悟了‘勢’?”
“哼,肯定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就是,說不定是洪老看錯了。”
他們幾人之前曾嘲笑趙陽是“廢物”,如今趙陽卻在他們面前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這讓他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而那些原本對趙陽不抱希望的學生,此刻也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看來我們都小瞧他了。”
“這趙陽,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之前看他沉默寡言,我還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