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同無情的河流,依舊以它那不可阻擋之勢奔騰向前,帶走了周遭的溫暖與歡笑,只留下一抹揮之不去的淒涼,在空氣中緩緩瀰漫……
在這漫長而孤寂的等待中,悵愆的聲音如同夜空中最微弱的星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與渴望,輕輕劃破了沉寂……
“天祿……就帶我出去嘛!”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孩童般的純真與哀求,卻又夾雜著幾分成年人的無奈與哀愁……
那雙曾經閃爍著光芒的眼睛,此刻正緊緊盯著天祿,彷彿要穿透他心中的猶豫與顧慮,直抵那最柔軟的部分。
然而,天祿的回答依舊堅定而決絕,如同冬日裡的一堵冰牆,將悵愆的希望之門緊緊封鎖。“不行!”這兩個字,簡短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地敲打在悵愆的心上,讓他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和失落。
但悵愆並未放棄,他深知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於是,他再次開口,聲音更加柔和,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天祿哥哥……”這一聲稱呼,彷彿瞬間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讓天祿的心不禁微微一顫。
然而,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情感。天祿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堅定:“不行!你的身體還沒好,出去只會加重病情。”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但悵愆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他看到了天祿眼中的動搖,於是繼續加強攻勢,聲音中多了幾分堅決與懇求:“求你了嘛……我只出去這一次!病沒好以後再也不出去了!”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與決心,彷彿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只為換取這短暫而珍貴的自由。
最終,天祿的防線在悵愆的軟磨硬泡下漸漸瓦解。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那……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不能累著,也不能吹風。”這句話,既是對悵愆的妥協,也是對他深深的關愛與不捨。
於是,在這片被淒涼籠罩的天空下,天祿與悵愆的身影緩緩走出洞穴,向著未知的世界邁出了步伐。
悵愆在外間嬉戲片刻,周遭的歡聲笑語彷彿都與他隔了一層薄紗,漸漸失去了色彩,只留下一抹難以名狀的空虛與落寞纏繞心間。
“天祿,”他輕聲喚道,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渴求與疲憊,“要不,你唱首歌來聽聽吧?或許,那悠揚的旋律能驅散這莫名的無趣。”
天祿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目光溫柔地投向悵愆,彷彿能洞察他心底的每一寸細膩與哀愁。“唉?嗯……好吧,既然你想聽。”他輕聲應允,聲音裡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與遷就。
於是,天祿緩緩開口,歌聲如同山間清泉,潺潺流淌而出,又似夜空中最亮的星,穿透了周遭的沉悶與壓抑。然而,這原本應是寧靜而美好的一幕,卻因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變得不再平凡。
就在這時,天際彷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撕裂,一道耀眼的赤紅光芒劃破長空,直逼而來。光芒之中,一隻神獸緩緩顯現,其色赤如丹火,熾熱而耀眼;
六足穩健,踏雲而來;四翼輕展,如同火焰之翼,翱翔於九天之上。
更為奇異的是,這神獸竟無面目,卻能感知世間萬物,識得人間歌舞,彷彿它的存在,就是為了見證這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
它的出現,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震撼。悵愆與天祿面面相覷,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驚愕。難道,這一切竟是因天祿那不經意間流淌出的歌聲所引?
神獸靜靜地懸浮在天祿面前,那雙無形的眼眸彷彿能洞察人心,它的到來,究竟是福是禍,無人知曉……
在那剎那的震驚之後,天祿的心中彷彿被巨石猛然撞擊,驚濤駭浪般的情感在胸膛內洶湧澎湃。他的眼眶瞬間溼潤,淚水如同晨曦中晶瑩的露珠,在獸眸的深邃裡悄然匯聚,閃爍著即將決堤的光芒。
那份突如其來的恐懼與無助,幾乎要讓他忍不住放聲大哭,呼喚起那個能驅散一切邪惡與不安的名字——辟邪。
但就在這一念之間,天祿的視線不經意間掠過了身旁的悵愆,只見對方的面容雖顯凝重,卻並未有絲毫的慌亂與退縮。
這份從容與堅定,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注入天祿的心田,讓他硬生生地將那即將噴湧而出的淚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天祿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將注意力重新聚焦在眼前這不可思議的神獸之上。
神獸那龐大的身軀散發著淡淡的赤紅光芒,六足輕踏虛空,四翼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