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悵愆?還有那傳說中的四不相,我們……真的出來了?”天祿緩緩睜開眼,眼前不再是那無垠的、吞噬著希望與活力的死亡沙漠,而是久違的、帶著幾分溫柔與寧靜的夜空。他的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彷彿這一切只是一場太過真實的夢境,讓他不敢輕易觸碰。
悵愆坐在一旁,面容雖顯疲憊,但眼中閃爍著劫後餘生的光芒,他輕聲回應:“是的,我們從那片該死的沙漠中掙脫了出來,重見天日。只是,此刻似乎只有你我二人率先從沉睡中甦醒,其餘夥伴,仍沉浸在深深的休憩之中。”
天祿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重獲自由的喜悅,也有對同伴安危的掛念。他猶豫片刻,輕聲問道:“那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叫醒?”
悵愆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理解與溫柔:“讓他們再多休息一會兒吧,這段時間的艱難跋涉,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場身心的極限挑戰。而我們,何不趁此機會,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讓心靈得以片刻的放鬆與慰藉。”
天祿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望向悵愆,眼中閃爍著感激與認同:“好像……真的可以這樣做。在這片星空下,沒有沙漠的酷熱與絕望,只有我們,和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
然而,正當兩人準備沉浸在這份寧靜之中時,悵愆卻突然抬頭,目光穿透夜色,望向遠方那即將隱沒的天際線,輕聲道:“等……”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與思索,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片刻之後,悵愆緩緩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堅定:“還是等明天,讓他們自然醒來吧。”
“嗚……痛……”悵愆的輕吟如同夜風中搖曳的細葉,微弱卻難以忽視,當他那沾滿沙塵與疲憊的爪子輕輕觸碰那片看似溫柔實則暗藏荊棘的草地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如同鋒利的箭矢,瞬間穿透了他的忍耐,直擊心靈深處。
“嗯?悵愆,你怎麼了?”天祿的聲音裡滿是關切與不解,他快步上前,目光中閃爍著焦急的光芒,試圖從悵愆那刻意掩飾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
“沒……沒事……”悵愆的聲音細若遊絲,眼神閃爍,透露出幾分心虛與不安。他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試圖用這微不足道的謊言,為這段並肩前行的旅程添上一抹不必要的輕鬆。然而,那笑容背後隱藏的,是他不願讓天祿因自己而增添一絲憂慮的深情厚誼。
“嘖,看你這樣子,哪有半點沒事的樣子!沒獸會信的!”天祿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對悵愆隱瞞真相的不滿與心疼。他猛地一撲,將悵愆穩穩地按倒在地,兩人的呼吸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溫情。
“說不說!?”天祿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悵愆的心上。他的眼神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堅決,也有對悵愆深深的關懷與期待。
悵愆沉默了,他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內心深處經歷一場激烈的鬥爭。然而,面對天祿那堅決而不可抗拒的目光,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他慢慢地抬起那隻受傷的爪子,彷彿要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月光之下。
月光灑落在他的爪上,照亮了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有些傷口較小,已經開始結痂,但仍然清晰可辨,像是歲月留下的痕跡。而較大的傷口則還在緩慢地滲出血液,宛如無聲的哭訴,講述著他們一路走過的艱難險阻和困苦不堪。讓人心生憐憫之情。
“下次,一定要告訴我。”天祿的語氣柔和了許多,但那份堅定依舊未減。他輕輕用爪子拂過悵愆的傷口,動作中充滿了疼惜與責備。這一刻,他們之間無需多言,那份深厚的情誼已經超越了言語的界限。
“好的,天祿哥哥。”悵愆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但更多的是對天祿無條件信任的感激。他順從地依偎在天祿的身旁,彷彿找到了最堅實的依靠……
在那片被夜色溫柔擁抱的靜謐之地,悵愆與天祿的歡樂時光如同流星般短暫而璀璨,終究還是因悵愆那負傷的爪子而匆匆落幕。疼痛,如同無形的鎖鏈,束縛了他的腳步,也悄悄侵蝕了他心中的歡愉。
“哈……天祿,不玩了,我先睡了……”悵愆的哈欠中藏著一絲無奈與疲憊,他勉強抬起那隻帶著傷、略顯笨拙的爪子,輕輕揉了揉因睏倦而朦朧的雙眼。那雙眼眸,曾閃爍著對世界無盡的好奇與熱愛,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鬱。
“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真的很嗜睡……”這無聲的嘆息,彷彿只有夜風能夠聽見。悵愆的心中,藏著太多的疑惑與不安,他試圖在夢境中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