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宸影那如鷹隼般銳利目光的注視之下,悵愆的氣勢竟如同破繭成蝶般,一節一節地攀升,直至直衝雲霄,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壓抑至極的張力。
墨宸影的臉色漸漸凝重,那雙曾經滿是戲謔的眼眸中,此刻竟也肉眼可見地浮現出了一絲慌亂與不安,彷彿他面前的悵愆,已不再是那個可以輕易拿捏的棋子,而是即將脫韁的野馬,或是即將掀起風暴的狂瀾。
就在這時,一個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穿透了這片緊張到凝固的空氣,緩緩響起:“睡一覺,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這是孤愆的聲音,它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彷彿能撫平世間所有的傷痛與不安。
隨著這聲音的落下,悵愆那緊繃的身體開始放鬆,對身體的控制權也緩緩地、不可抗拒地流失,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步入了一個寧靜的夢境。
“嗯……”悵愆輕輕應了一聲,那聲音雖輕,卻包含了太多的信任與依賴,如同一個在風雨中漂泊已久的旅人,終於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他的眼皮緩緩合上,那一刻,所有的紛爭、痛苦、絕望,都隨著他沉睡的呼吸,暫時地被隔絕在了夢境之外。
而孤愆,他的身影在這一刻彷彿被一層神秘的光輝所籠罩,宛若一尊從古老傳說中走出的邪神,既神秘又強大,讓人心生敬畏。他的目光深邃,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每一步都踏在了命運的節奏之上。
“護駕!”墨宸影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掙扎著發出命令,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一旁計程車兵們如夢初醒,紛紛蜂擁而至,他們手持利刃,眼神中滿是決絕,但在孤愆那不可一世的威壓之下,這些曾經訓練有素的戰士,此刻卻如同螻蟻般渺小,他們的攻擊顯得那麼無力,那麼可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只能徒增笑柄。
這一場看似懸殊的對決,實則早已註定了結局。在孤愆那不可抗拒的力量面前,墨宸影的掙扎顯得如此蒼白無力,而悵愆的沉睡,或許是他在這場風暴中,唯一能得到的安寧。
“悵愆?”辟邪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與決絕,他心中的那份對天祿的擔憂與不捨,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他多麼想立刻衝上前去,將天祿從那無盡的黑暗中拯救出來,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的腳步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動彈不得。
孤愆側目,目光如同寒星般冷漠,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彷彿早已洞悉了一切。他並沒有作答,因為答案已經清晰地浮現在每個人的心頭,如同沉重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墨宸影站在一旁,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他緊緊握著那把鋒利的刀,手在不停地顫抖,那是他最後的武器,也是他唯一的依靠。而他抱著天祿的手,更是緊得幾乎要將對方的骨骼捏碎,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是他在這無盡黑暗中唯一的溫暖。
天邊的怒雷聲如同巨獸的咆哮,一聲接一聲,震耳欲聾。
孤愆緩步走近,他的每一步都如同踏在眾人心頭,那戲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冷漠與嘲諷。他對天祿、辟邪等獸,沒有絲毫的感情,他們在他眼中,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任由他擺佈。如果不是因為悵愆,他甚至不會多看他們一眼。呵呵,這世間的情感,對他來說,不過是浮雲過眼,轉瞬即逝。
執棋人與棋子的地位,在這一刻悄然轉變。曾經,墨宸影以為自己是掌握命運的主宰,卻未曾料到,他們早已成為了孤愆棋盤上的棋子,任由他操控。
“不……不……別過來!!”墨宸影的聲音顯得格外淒涼,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他緊緊抱著天祿,彷彿要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都注入到對方的身體中,讓他能夠逃離這場厄運。可是,一切都已註定,無法改變。
孤愆,一步一頓,如同行走在無盡的深淵之上,每一步都攜帶著足以令人心驚膽戰的暴戾氣息。墨宸影的目光緊隨其後,那是一種混合了恐懼與絕望的複雜情緒,彷彿在面對著世間最可怕的噩夢。孤愆的身影逐漸放大,直至最後,他就這樣站在了墨宸影的眼前,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種近乎漠然的隨意,就像是在審視著一隻螻蟻的命運。
墨宸影的內心在咆哮,他的理智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他不敢相信,自己只是為了一隻貔貅而來,卻意外地喚醒了這尊如同從深淵中爬出的邪神。他顫抖著,聲音幾乎被自己的恐懼所吞噬:“我殺貔貅……怎麼來尊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