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彷彿在這片茫茫雪域中失去了意義,只餘下無盡的寒冷與孤寂。悵愆凝視著面前那座巍峨挺立的雪山,它的峰頂直插雲霄,被厚重的白雪覆蓋,宛如一位沉默的巨人,靜靜地守望著這片被遺忘的土地。
應是觸景生情,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如同這漫天飛舞的大雪,紛紛揚揚,不斷落下,將他的心田深深掩埋。他的思緒飄回了那個同樣下雪的日子,那時,江江的生命如同雪花般脆弱,悄然凋零在這片潔白的土地上,留給他無盡的哀傷與遺憾。
大雪依舊紛紛揚揚,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它們在空中旋轉、飛舞,最終靜靜地躺在大地上,彷彿在為逝者默哀,又彷彿在訴說著這個世界的蒼涼與無情。悵愆的目光變得深邃而遙遠,他彷彿透過這漫天大雪,看到了那個曾經與他並肩作戰、歡聲笑語的身影,如今卻只能存在於記憶之中。
他不再言語,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身下的四不相,示意他降落在這片被雪覆蓋的土地上。四不相似乎感受到了悵愆的心情,它默默地降下,爪子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在迴響,顯得格外清晰而孤獨。
“好凍……”
“悵愆悵愆!這裡就是石者山嗎?”天祿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寂,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然而,悵愆的回答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應該是吧……”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被心中的悲傷所侵蝕。
“什麼叫應該是嘛?”天祿不解地追問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悵愆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唔……這裡的氣息,和江江離開時的地方很像,讓我有些恍惚……”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化作了一縷輕煙,消散在這漫天大雪之中……
原本在原地噤若寒蟬、沉默不語的辟邪,聽到這話,只是緩緩抬起那沉重的頭顱,用它那柔軟的爪子輕輕拍了拍悵愆堅實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溫柔與安慰:“好啦好啦……都過去啦……別想那麼多啦……”他的聲音柔和而低沉,如同冬日裡的一縷溫暖陽光,試圖驅散悵愆心頭那片久久不散的陰霾。
悵愆微微低下頭,眼眶中似乎閃爍著晶瑩的淚光,他輕聲回答:“唔……好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彷彿是在告訴自己,也是告訴辟邪,他會努力走出這片悲傷的海洋,迎接未來的生活。
四獸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雪地上回蕩,每一步都踏出了深深的印記,也踏破了這片寂靜的天地。那沉重而有力的聲響,如同命運的鼓點,敲擊著每一個生靈的心房。這聲響,吸引了遠處一群孟極的注意,他們好奇地望向這四位不速之客,隨後幾隻孟極匆匆離去,將這一訊息彙報給了那隻大孟極。
大孟極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輕輕交代了幾句,讓那幾只孟極退下。待們們離開後,他獨自站在洞穴的深處,凝視著那幽暗的洞口,彷彿能穿透時空,看到遠方那四位正在艱難前行的身影。
“該來的終究會來……躲不掉嘍……”他的聲音在洞內迴盪,帶著一絲無奈與嘆息,彷彿是在訴說著命運的不可抗拒,也像是在為即將發生的未知而感慨。
就在這時,棉桃輕輕踏進了洞穴,她的步伐輕盈,如同一片隨風飄落的雪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這片寂靜的世界。她的目光落在父親大孟極身上,眼中閃爍著好奇與關切:“嗯?阿爹?你在說什麼呢?”她的聲音清澈而溫柔,如同春日裡的一縷微風,試圖吹散父親眉宇間的憂愁。
大孟極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與無奈:“沒什麼,棉桃,等會可能會來幾位客人,其中一位你可能認識哦,你要不要去迎接一下呢?”他的聲音溫和而低沉,彷彿是在講述一個遙遠而古老的故事,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深的情感。
棉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期待,她毫不猶豫地應道:“好~”隨即,她像一隻歡快的小鹿,一下子竄了出去,身影在洞穴中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為這片寂靜的世界增添了一抹生機與活力。
至於悵愆那邊……
“嗷……悵愆……咱這到底在哪啊……”天祿的聲音在空曠的雪地上回蕩,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與迷茫,彷彿是在這無盡的旅途中迷失了方向。
悵愆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眼中同樣閃爍著不確定的光芒:“應該快了吧……”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儘管心中同樣充滿了疑惑與不安,但他依然選擇相信前方會有希望與答案。
天祿聞言,不再反駁,只是默默地跟在悵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