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而凌亂的奔跑聲,如同不速之客,驟然打破了洞穴內那份沉甸甸的寂靜。那聲音,帶著外界的活力與喧囂,卻在這一刻顯得格格不入,讓悵愆本已蜷縮的身軀不禁又緊了緊,彷彿是在逃避著什麼不願面對的現實……
“哇!辟邪!這裡好多金球球!”一隻藍白色相間的貔貅,帶著孩童般的驚喜與好奇,猛然間闖入了悵愆的洞穴。它的眼眸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是對金銀財寶無盡的渴望與嚮往。然而,這份喜悅卻如同鋒利的刀刃,不經意間劃過了悵愆心中的傷痕,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刺痛。
“好像是別的獸找在一起的吧……”被稱為辟邪的紅白色相間的貔貅,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與不忍。它望向那些散落一地的金球球,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財富的渴望,也有對未知主人的尊重與敬畏。它知道,這些金球球並不屬於它們,而是承載著某個未知存在的故事與記憶。
“天祿……我們還是走吧……”辟邪輕輕扯了扯身旁藍白色貔貅的毛髮,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哀愁與無奈。他彷彿是在提醒天祿,也是在告誡自己,有些東西,即使再誘人,也不應輕易觸碰。因為那背後,可能隱藏著無盡的悲傷與遺憾。
此刻,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與無力。他閉上眼睛,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與這冰冷的洞穴融為一體……
“你們是誰!?為何……要侵擾我這片僅存的安寧,啃噬我的東西……”悵愆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猛然驚醒,彷彿從一場溫柔而虛幻的美夢中被粗暴地拽回了冷酷的現實。他的眼眸中,還殘留著夢境中那片溫柔的色彩,但轉眼間,便被眼前這一幕深深刺痛。
只見兩隻色彩斑斕的貔貅,正圍繞在他那簡陋洞穴的一角,興奮地啃食著那些對他而言意義非凡的“金球球”。那些金球球,是他無數個日夜孤獨與堅持的見證,是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如今卻被這些不速之客當作了無意義的食。
悵愆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與憤怒,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的悲傷與遺憾。他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滾落而下,每一滴都承載著他對過往的懷念與對未來的絕望。他試圖開口,聲音卻哽咽在喉頭,化作了一聲聲無力的低吟。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喃喃自語,彷彿是在質問命運的不公,又似是在向這些無辜的生靈尋求答案。
辟邪,那紅白相間的身影,在洞穴內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醒目。它原本正沉浸在探索新發現的喜悅之中,卻不料被一陣細微而哀傷的抽泣聲所打斷。這聲音,如同夜空中最微弱的星光,雖不起眼,卻足以穿透它心中的喧囂,讓它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抬頭望去,辟邪的眼眸中映入了悵愆那張滿是淚痕的臉龐。那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從他那雙充滿無助與悲傷的眼睛中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濺起一朵朵無聲的漣漪。這一幕,讓辟邪的心猛地一緊,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扼住,讓它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窒息。
“天祿……別吃了!這是人家的!”辟邪連忙伸爪子,輕輕拉了拉身旁正埋頭於金球球堆中的天祿。它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不安,彷彿是在告誡天祿,也像是在向悵愆表達著自己的歉意與愧疚。
天祿聞言,動作一頓,隨即緩緩地將頭從金球球堆裡探出。它那雙充滿好奇與純真的眼睛,在接觸到悵愆那充滿哀傷的目光時,瞬間變得迷茫而不知所措。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與沉重。
天祿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只是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唔……”聲。那聲音中既有對金球球的不捨,也有對悵愆情緒的理解與同情。它緩緩站起身,目光在悵愆與那些金球球之間徘徊,似乎在權衡著什麼重要的決定。
最終,天祿做出了選擇。它緩緩後退了幾步,與那些金球球拉開了距離,用實際行動向悵愆表達了自己的歉意與尊重。而辟邪,也緊隨其後,用他那溫暖的身體輕輕蹭了蹭悵愆,彷彿在用自己的方式給予他安慰與鼓勵。
“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這些對你而言是如此重要……”辟邪的聲音低沉而誠懇,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緩緩流淌而出,帶著深深的歉意與自責。
他伸出自己柔軟而溫暖的爪子,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悵愆臉頰上不斷滑落的淚水。那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每一顆都承載著悵愆內心深處的悲傷與遺憾,讓辟邪的心也隨之沉重起來。
然而,悵愆的哭泣並沒有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