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玄”
鴻鈞右手指著玄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像是見到了什麼大恐怖一般。
“玄什麼玄?”玄牧挑挑眉,一屁股坐在鴻鈞身旁,那模樣極為自來熟。
“我是說,玄前輩,你怎麼來我這紫霄宮了?”
“未得知前輩大駕,有失遠迎!”
“還望前輩恕罪。”
鴻鈞反應極快,當即掛出一臉謙遜討好的笑容。
同時,心中默默‘呼喚’著天道:
‘天道,啊米諾斯!’
‘說好的可控呢?’
‘說好的秘法呢?’
‘說好的不會前功盡棄,毫無威脅呢?你嘴裡,還有實話嗎!?’
可是不管鴻鈞如何辱罵,天道就和死了一樣,根本不搭茬。
“哦?”玄牧輕挑眉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是尚未得知,還是未得知啊?”言語間看似隨意,實則綿裡藏針。
玄牧不著痕跡地輕輕側身,看似隨意自然地將胳膊,順勢搭在了鴻鈞的臂膀之上。
這看似是友好的舉動,卻讓鴻鈞瞬間感到一股無形的重壓,彷彿有千鈞之力壓在心頭。
“都已經身合天道了,怎麼說話,還是那麼不注意用詞呢?”
玄牧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彷彿帶著無形的壓力。
“哈哈哈,前輩說笑了。”
鴻鈞額頭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那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可臉上,還得強擠出一絲笑容。
“以您的修為,在這洪荒之中,若是不想被察覺,能有幾個發現的了?”
鴻鈞這番話看似是阿諛奉承,實則,是想要試探玄牧的來意。
“晚輩即便身合天道,那修為也還不足以和前輩比肩,自是不敢獻醜。”
鴻鈞順勢拍了個馬屁,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玄牧聽著鴻鈞的話,嘴角微微上揚,心中默默思忖:“這老小子,還真順杆爬啊?”
當下,玄牧心中亦起了幾分盤算。
刻意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苦惱之態,長長嘆息一聲:“唉。”
“前輩這是為何?”鴻鈞滿臉不解,疑惑問道。
“無事,不過是突然心生些許感悟罷了。”玄牧微微搖頭,神色略顯凝重。
“今日既已來此,便與你說道說道。”玄牧目光看向鴻鈞,隨意道。
聞言,鴻鈞臉上不禁露出幾分深深的疑惑。
這怎麼還有一種。
要倒苦水的態勢?
莫非,當真沒有什麼深意?
只是來嘮嘮家常?
這怎麼可能?
“你可知曉,吾於洪荒收下三個徒兒?”
鴻鈞聞言,點了點頭。
三清嘛,這洪荒眾生都知道。
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起初,他們對吾之教導,可謂是百依百順。”玄牧緩緩說道,“於教導功法之際,吾亦曾嚴詞叮囑,萬不可修習那些邪門歪道。”
“現如今,你亦明瞭,他們三人已然證得大道聖人之境。”玄牧眉頭緊皺,“吾這為師尊所言,他們竟也不再聽從!”
“居然去修那什麼御女心經!簡直是有辱師門!”
“你且說說,這般不將吾之話語放在心上的徒兒,究竟該如何是好啊?”
玄牧再看向鴻鈞,一臉真誠。
那模樣,倘若再滄桑幾分,簡直就是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在向自己的老兄弟大倒苦水一般。
“什麼?”鴻鈞一臉驚詫,“這三清居然這般肆意妄為?”
“晚輩認為,應當好好教口頭教育,也不是不行。”
鴻鈞說著,突然心中一驚,瞬間反應過來。
這哪是什麼倒苦水啊?
分明是在給自己挖坑!
藉著三清的身份,來隱喻自己。
看來,他指使接引準提,挑起巫妖大戰的事情,已經暴露在玄牧面前!
這次來,就是敲打他的!
念及此,鴻鈞趕忙改口:“前輩,依晚輩之見,此事恐怕還需從長計議。”
“三清既已證得大道聖人之境,想必有其自身考量,或許,前輩您有所誤會,也未可知?”
玄牧冷哼一聲:“誤會?”
“吾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豈會有誤?吾待他們不薄,傾心傳授功法,他們卻如此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