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滿臉疑惑問道:“既然情況是這樣,那他為何竟敢獨自一人來到此地居住呢?難道他就一點兒都不害怕那些邪魔會突然入侵嗎?”
侯江微微一笑,解釋道:“這裡是董家的家廟,早些時候,這個地方總是不停發生各種詭異之事。
後來,還是靜虛老道親自前來做法事,才算把這些麻煩給平息掉了。和尚自從到這兒後,這麼多年過去,他始終謹遵靜虛老道囑咐,從來不敢踏出這家廟範圍半步。”
于飛不禁啞然失笑,說道:“真是奇怪得很,一座廟宇竟然會出現邪祟之事,最後請來做法事的卻是個道士,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侯江依然面帶微笑,耐心回答道:“咱們這山區裡邪氣怪事本來就不少。那些所謂的和尚,大多都些喝酒吃肉、貪戀女色花和尚罷了,真正能夠靜下心來打坐修禪和尚幾乎是鳳毛麟角。
靜虛老道名聲那可是相當響亮的,在這方圓幾百裡範圍內,只要遇到類似這種棘手事情,人們通常都會去請他出山幫忙做法事,以求平安順遂。”
“哦,聽起來這位靜虛道長還真是神通廣大啊!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老是聽你提起他,我倒是有心想要與他見上一面。”于飛興致勃勃說道。
侯江聞言微微一愣,隨後陷入了沉思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嘆口氣說道:“唉……算起來,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聽聞老道任何訊息了。當年他離開這片山區時候曾經說過一句‘有緣千里來相會’,也許只有等到緣分到來之時,才能再次見到他吧……”
于飛靜靜聆聽著侯江講述,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後,突然間像是捕捉到一絲靈感般,開口問道:“侯叔,你說那和尚數十年如一日守在這荒涼偏僻寨子裡,真的僅僅只是為躲避那些所謂的邪魅鬼畜嗎?
依我之見,恐怕沒那麼簡單,正如你之前所講,連靜虛道長那樣擁有神通法術高人都無法窺視出他內心真實想法與念頭,我覺得只有一種可能性最大,這和尚必定清楚西風寨內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蹊蹺之處。說不定,他躲在這裡恰恰就是正中其下懷呢!”
聽於飛這番分析,侯江不禁微微頷首:“沒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跟這和尚相識相交也有好些年頭了,但他從來未曾向我透露過哪怕隻言片語有關這些事的內幕訊息。
可沒想到,你不過才與他見過區區一面而已,他居然就對你吐露了如此多資訊。由此可見,他現在應該是真的有些著急了,想要藉助你來達成某些目的......”
話說到此,侯江目光忽然一閃,接著說道:“既然他存心想利用你,那咱們不妨就順水推舟、將計就計好了。
這次我就先不去見他,由你去小心應對處理。如果我推測沒有出錯的話......相信用不了多久,他肯定會主動向你提出相關條件來的。”
于飛聽聞此言,不禁眉頭緊蹙,疑惑追問道:“侯叔的意思是……我能夠繼續與董明珠來往?然後靜靜等待那個和尚露出馬腳嗎?”
侯江輕嘆口氣,緩緩說道:“交往倒也無妨,只是有一點需謹記在心,即便那女子長得再是如花似玉、千嬌百媚,令你心動不已,你也萬不可將其迎娶為大婦。日後若情況允許,納她作小妾倒是未嘗不可。”
說罷,侯江站起身來,拍拍于飛肩膀,語重心長道:“好了,此事我回去後還須與癲子春娘好好商量一番。不過依我看,怕是難以阻止得了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言畢,侯江從包裹裡拿出四瓶酒及一包散碎銀子放下,轉身便欲離去。
于飛見狀,趕忙開口詢問道:“侯叔,那往後我該如何與你取得聯絡呢?”
侯江稍作遲疑,思索片刻後答道:“此處乃是我今後可能會停留之地。近日我正在拜託蓮妹幫忙租賃或是購置下來,想來要不了多長時間便能有進展。”說著,他將一張紙條遞給於飛,上面寫著西風寨一處詳細地址。
侯江風風火火說了聲“走”便轉身離去,絲毫沒有停留之意,于飛見狀,雖然心中略有不捨,但也並未強行挽留他在此過夜。
于飛深知侯江此般突然造訪必定事出有因,而那幾瓶被他拿出的酒不過是順水推舟之舉罷了。
于飛暗自思忖,侯江此行絕非僅僅是來探望這麼簡單,他定然還有諸多未曾言明之事隱瞞著自己。
對於這些老爹嫡系親信們,于飛早已習以為常。他們往往將自己視作一個尚未長大成人孩子對待,重要機密之事也是藏頭露尾、經常是說一半留一半。對這種情況,于飛實在不願花費過多心力去刨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