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咕嚕嚕……”一陣低沉連續聲響從於飛肚子裡傳出,聲音在安靜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于飛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尷尬地用手捂住肚子,但這並沒有讓飢餓抗議聲停下來。
胡癲子扭頭看看于飛,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安慰道:“再忍耐一會兒,等太陽落山,那些狗官軍撤退後,咱們殺個回馬槍,到寨子裡找點吃的填填肚子。”
正值中午時分,熾熱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灑向大地,彷彿要將一切都烤焦。
于飛和胡癲子脫去身上溼漉漉的衣衫,將它們攤放在岸邊大石頭上。沒多久,強烈的陽光便將衣服曬得乾燥如初。
眺望遠處的寨子,那裡依然升騰著滾滾濃煙,如同一條條黑色巨龍在空中翻滾扭動。
偶爾還傳來幾聲淒厲的嚎叫聲,聽來讓人毛骨悚然。
于飛和胡癲子靜靜坐在河邊,心中充滿憂慮和不安。面對這樣的慘狀,他們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相對無言,呆呆發愣。
過了好一會兒,于飛打破沉默,低聲問道:“癲子叔,寨子裡還藏有兵器嗎?如今這混亂的世道,手中沒有一件趁手兵器防身,總覺得心裡沒底。”
胡癲子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遞到于飛面前,緩緩說道:“這次你爹下山,幾乎把咱們寨子裡所有家底都帶走了。
原本咱寨子裡兵器就不多,還有不少兄弟出門時手裡拿著的是簡易竹槍。”
于飛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胡癲子,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神情,不由開口問道:“我爹他……不是積年老匪嗎?為什麼……寨子就只有這麼一點兒家底?”
胡癲子重重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感慨,緩緩說道:“這座寨子可不是咱們原來的老寨!
這裡原本是二牛那個採花賊老爹起家寨子。當年,我和你爹在商州偶然認識他,一起坐下來喝酒聊天,越聊越是投機。
結果喝完酒後,我們就跟著他上了山。不過,那時侯所在的寨子並不是這個,而是靠近商州附近的另一座寨子。”
胡癲子停頓一下,臉上浮現出複雜表情,接著又繼續道:“後來有天晚上,那該死的採花賊色膽包天,偷偷摸摸跑到府衙裡去禍害知州大人家眷。
唉,也怪他運氣不好,當場被捉住了,隨後被一群如狼似虎官兵用亂刀活活砍死。
這下可好,群龍無首!寨子裡剩下的二十多個弟兄經過一番商量之後,一致推舉你爹來當首領。
你爹他使得一手好槍棒,寨子裡兄弟們對他心服口服。
官府不知從哪兒得知寨子詳細地址,派出大批官軍前來圍剿。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才不得不撤退到這採花賊的老巢來暫避風頭。”
于飛心裡瞭然:“這麼說來……大牛二牛弟兄倆就是那時候跟著一起過來的吧?”
胡癲子點點頭:“他兄弟倆早早就沒了娘,那時候年紀小,沒地方去,他倆還有個姐姐,長的很俊俏,那姑娘嫁人早,跟著夫家去了開封府,要不……必得遭殃。”
于飛自打穿越過來,心裡就一直在琢磨,現今這個社會到底處於歷史上哪個時期?
徽宗皇帝基本就是北宋葬送者,但這個政和年號他實在搞不清是哪個年代。
“叔,你知不知道,這趙官家在位多少年了?”
胡癲子想了一會兒:“搞不清多少年,反正……這政和年號是官家用的第四個年號,光這個年號就已經用了十五年,以前……不大清楚。”
于飛心算一番,大致明白此時期離北宋亡國不遠了,最多十年功夫戰亂就會起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暗自咒罵起來:“孃的,這悲催穿越,還不如回原來那個破世界混著呢,起碼不用整天提心吊膽顛沛流離不是。”
于飛站起身來,彎腰蹲河邊,伸出雙手掬了幾口水,送入口喝水解渴。
甩甩手上殘留水珠,轉頭看向胡癲子,問道:“叔啊,你就跟我說句實在話吧!咱們現在這樣狀況,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
我心裡琢磨著……你和我爹成天都在刀口子上討生活,不可能一點後手都沒留吧?”
胡癲子聽到于飛這麼一問,眨巴幾下眼睛,滿臉狐疑地反問道:“小飛,你這話說得讓我糊塗,你爹留的後手,他不早就告訴你了嗎?怎麼這會兒又來問我呢?”
于飛一聽愣住了。他意識到剛才的話莽撞了。他心裡確實不知道老爹留的後手是什麼。
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