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漢滿臉驚愕之色,緊緊捂住鮮血淋漓手臂,瞪大銅鈴般的眼睛,怒聲喝問道:“好你個不知死活小賊,竟敢傷我。快說,你究竟從何處而來?為何要與我野豬嶺山寨作對?”
于飛冷哼一聲:“哼,為何與你們為敵?這個問題恐怕得由你們自己好好想想了。
我倒想問問你,我們於家寨何時招惹過你們這群惡徒?當初官軍對我寨子發難時,你們非但沒有袖手旁觀,反而助紂為虐,幫著官軍殘殺我寨中兄弟,這筆血債,今日定要讓你們償還!”
彪形大漢聞言,身體一震,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目光緊盯著于飛,遲疑開口道:“於家寨?你……你莫非是於大牙那漏網娃子?
哎呀呀,真是冤家路窄啊,你這小兔崽子,既然僥倖逃出生天,就該有多遠跑多遠才是,怎地還敢送上門來自尋死路?
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們於家寨已經徹底完蛋啦,全寨上下無一倖免,就連你那老爹於大牙,也早已命喪黃泉。
念在你尚且年幼無知份兒上,老子今天暫且饒你一命,識相的話,就趕緊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否則,休怪老子辣手無情!”
于飛一心只想報仇雪恨、殺人立威,又豈會輕易被這彪形大漢幾句話嚇退。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大漢那始終捂著的手臂,極盡嘲諷之能事笑道:“哈哈哈,原來你也是個膽小如鼠之輩,連兵器都不敢拿出來與我一戰。
也罷,本大爺向來不殺赤手空拳之人,待你去取件兵器來,咱們比劃比劃,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野豬嶺寨子匪徒有何本事。”
這彪形大漢乃是野豬嶺匪徒二當家的,當初他們在圍攻于飛老爹時,戰況異常激烈,就在那場戰鬥中,這位二當家不幸頭部負傷。
儘管經過一段時間休養,但傷勢至今仍未完全康復,時不時還會隱隱作痛。正因如此,大當家考慮到他身體狀況,便將其留在山寨裡負責看守事宜。
別看這二當家長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給人感覺甚是粗獷豪放,但實際上他內心卻與外表截然不同。
此人性格優柔寡斷,遇事總是猶豫不決,且膽子極小,稍有風吹草動便能嚇得心驚膽戰。
方才于飛那凌厲一刀劈過來時,他心中猛地一震,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僅力道驚人,且武藝不凡,憑他一人之力,恐怕難以應對。
恰好在這時,于飛竟然託大讓他去取來兵器再行比試,這可真是正合了他心意:“好,你這小娃娃等著,爺爺我這就取來兵器和你戰一場。
不過嘛,等會兒你可別埋怨爺爺我以大欺小!”說完,轉身撒丫子朝寨內跑去,眨眼間便消失在於飛視線中。
其實,于飛不是那種盲目自大之人,就在剛剛那一刀揮出之後,他已然洞悉這大漢內力明顯不足,根本不是自己敵手。
此次前來踢這寨子,于飛實則另有一番心思,他想要藉此機會驗證一下自身功夫究竟到了何種境界。像這樣一個赤手空拳、毫無實力可言軟腳蝦匪徒,他自然是瞧不上眼的。
正此時,吳二牛從樹後探出腦袋,朝于飛嚷嚷:“哎呀,我說當家的,你咋就這麼輕易把人給放走啦?若是感覺自己打不過對方,你吭一聲啊,等會兒這傢伙再冒出來,俺直接一箭射過去將他結果了便是。”
于飛對於吳二牛叫嚷充耳不聞,連頭都沒回一下。此刻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因為那個彪形大漢又出現了。
這一回,彪形大漢不僅手中握著一把砍刀,身後還跟著兩名嘍囉。
仔細一看,發現這兩名嘍囉身上皆帶著傷。其中一人吊著一條胳膊,顯得頗為狼狽,另一人瘸著一條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那彪形大漢怒喝一聲:“呔,小娃娃,你豎起耳朵聽好了:爺爺我念在咱們兩家寨子做了多年鄰居情分上,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
要知道,你們於家寨如今已毀於一旦,你爹於大牙也不堪審訊受辱,咬舌自盡了,識相的話,就趕緊速速離去吧,我保證絕不對你窮追不捨!”
于飛一聽老爹竟然是因遭受屈辱而咬舌自盡,心中頓時燃起熊熊怒火。他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眼前彪形大漢,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仇恨光芒。
這大漢既然能把事情說得如此清楚明白,那他必定是參與到了攻擊老爹事件之中。
想到此處,于飛更是怒不可遏,雙手緊緊握住手中腰刀,咬牙切齒吼道:“賊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納命來吧......”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手中刀在空中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