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揣測著的沒錯,眼前這夥劫匪,正是從其他地方逃竄而來的流匪。
最初他們在南方狼狽出逃之際,人數還頗為可觀,足有三五百人之多。在漫長而艱逃亡路上,他們遭遇了官軍一次又一次圍追堵截殘酷追殺。
等到這群流匪好不容易流竄到荊襄一帶時,人員已經銳減至不足百人。可即便如此,荊襄之地對於他們來說也絕非安全之所。
此次官軍剿匪乃是一場全國範圍內的大規模行動,各地官府之間緊密合作、相互呼應,這讓這些流匪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立命落腳點變得異常艱難。
走投無路之下,他們只能選擇沿著綿延不絕大山倉皇奔逃。一路上風餐露宿,飢寒交迫,實在餓得難以忍受之時,便趁著夜色深沉,悄悄潛入附近村莊行竊搶劫,只為能搶到些許賴以活命口糧,然後繼續踏上那不知何時才是盡頭逃亡之路。
就在當天上午,這夥流匪原本還有五六十人規模,但當他們與玉皇山上嘍囉狹路相逢展開激烈交鋒後,瞬間就有二十來人慘死於刀光劍影之中,就連他們大頭目也未能倖免。
剩下殘兵敗將驚慌失措跟隨著二頭領,如無頭蒼蠅一般慌不擇路地下了山。剛一下山,正巧碰上了于飛跟著的這這支商隊。
正所謂狗急跳牆,人一旦被逼入絕境,往往會做出許多超乎尋常舉動。何況是一群窮兇極惡賊人呢?
這些賊寇立刻亂作一團,手持利刃棍棒,口中大聲呼喝著,氣勢洶洶地朝著商隊衝殺過來,企圖實施打劫行徑。
于飛靜靜地佇立在商隊後方,目光緊緊鎖定前方激烈交戰之處。隨著時間推移,他原本輕鬆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臉色也愈發鄭重其事。
梁瑾口中所謂聘請而來的那些高手,在與一名滿臉扎髯的賊子交鋒時不堪一擊。那賊子身形魁梧,動作迅猛如電,僅僅三招兩式之間,便將一群所謂的高手打得七零八落、狼狽倒地。
剩下的幾個人見狀不妙,發出一陣驚恐的呼喊後,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後方狂奔而來。
\"站住,站住,你們這群不中用的廢物,我可是花費了重金才把你們請來的啊!你們怎麼膽敢就這麼臨陣脫逃......\" 梁瑾父親梁博氣得面色通紅,扯著嗓子嘶聲怒吼道。
然而,那幾名逃跑者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對他的呵斥充耳不聞,只顧拼命逃竄。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梁家的夥計們雖然心中同樣惶恐不安,但他們依然咬緊牙關,緊握著手中刀槍,頑強守護在車隊周圍。彼此打氣鼓勁,毫不退縮直面步步逼近的一眾劫匪。
那名扎髯賊子率領著其餘幾名賊寇趾高氣揚來到了梁家領頭人面前。以一種極度輕蔑口吻冷冷喝道:\"識相點,趕快放下所有貨物速速滾開!若再有絲毫反抗之意,休怪我們心狠手辣,格殺勿論!\"
梁家商隊領頭人身著一襲青衫,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間透著一股沉穩與睿智。他行走江湖多年,可謂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對於眼前這種遭遇早已習以為常。
只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步履穩健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彷彿帶著一種無形氣勢。
待到距離劫匪幾步之遙時,他停下腳步,雙手抱拳微微躬身施了一禮,朗聲道:“各位好漢,這山高路遠的,咱們今日在此狹路相逢也算有緣。我等不過是些行商之人,終年奔波只為謀個平安財路。
還望諸位大王高抬貴手,若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說,只要是在我這小小商隊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必定不會拂了大王的面子!”
商隊頭領這番話說得極有分寸,既表達了對劫匪們的敬意和順從,又暗暗透露出自己一方並非毫無底線任人宰割之意。
他語氣平和卻堅定有力,不卑不亢之間盡顯大家風範;態度從容而毫不慌亂,讓人不禁心生敬佩之情。
一時間,那劫匪首領竟被這幾句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原本準備好的狠話也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了。
就在這時,劫匪首領那高大壯碩身影之後,猛然間閃過一道黑影。
那黑影如鬼魅般迅速衝出,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商隊頭領,口中怒喝:“休要在此花言巧語妄圖拖延時間,識相的話,趕快將你們所攜帶全部貨物和馬匹統統放下,然後速速滾開此地,如若不然,我等可就要立刻動手了!”
“沒錯!”劫匪首領見狀,也隨聲附和起來,他滿臉猙獰之色,惡狠狠地瞪著商隊頭領,咬牙切齒地道,“你們這群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若再敢有半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