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二旦早已下馬,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盯著于飛殺敵,臉上沒有太多驚訝之色。
對於飛所展現出來高強武藝,他其實心中早有預料。畢竟,于飛乃是八十萬禁軍王教頭得意弟子,俗話說名師出高徒,于飛有這般身手倒也不足為奇。
見於飛過來拜見於他,李二旦快步上前,伸出雙手將於飛扶起,重重嘆息一聲,說道:“義父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
唉!只可惜我那幾個寨子被官軍圍困多日,等我們破寨而出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說著話,李二旦不禁聲音哽咽起來,眼眶瞬間變得通紅,豆大的淚珠像是決堤洪水般,止不住地滾滾而下。
于飛忙伸手扶住李二旦,一同走到旁邊樹蔭下站定。隨後,于飛將老爹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向李二旦講述起來。
當聽到原來是西風寨董成精心設計陰謀,加上劉勝也參與其中共同陷害義父時,李二旦氣得渾身發抖,頭髮根根豎起,一雙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怒吼道:“此仇不報非君子,若不將這兩個惡賊誅殺,我李二旦誓不為人!”
于飛心中也是一陣感慨。稍稍平復心情後,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二旦哥,你手底下那些兄弟們現在怎麼樣了?該不會......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吧?”
李二旦聞言,搖搖頭,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答道:“那怎麼可能,雖然在前幾次突圍中,弟兄們死傷慘重,但還是有三十多個弟兄成功逃了出來。
只是我實在放心不下義父這邊情況,便撇開了兄弟們藏身之所,獨自一人前來探聽訊息。還好老天眷顧,讓我在這裡遇上了你,要不然......”
于飛看著滿地橫七豎八死屍,胃裡不禁一陣翻江倒海,強烈噁心感湧上心頭。
這官道平日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如果被其他人瞧見這番場景,恐怕會引起不小麻煩和恐慌。
想到此處,他伸手拉住李二旦:“二旦哥,咱們離開此地。這番情形別人看見不好。”說完,翻身躍上馬來,揚起馬鞭抽一下馬屁股,馬兒吃痛,撒開四蹄朝著三里外客棧疾馳而去。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官道旁一處河灣邊樹林子裡。那裡有著三間簡陋茅草屋,屋子前面有一支商隊正在歇息。
于飛和李二旦將馬匹拴在一旁木樁上,大步流走到客棧外面那張寬大八仙桌前坐下。
“店家,快快篩六碗好酒上來,另外再來五六斤熟肉,不拘什麼肉都行!”
聽到呼喚聲,客棧裡跑堂一路小跑著迎出來,滿臉堆笑說道:“兩位客官稍安勿躁,小店酒現在只有糟汁可供飲用,至於肉嘛……只有狗肉還有半隻,不知可否合二位口味?其他的肉暫時沒有。”
于飛伸手入懷,摸出一塊碎銀子,將其丟在破舊木桌上:“上,把好酒好菜都給老子端上來,還有酒糟,儘管篩來便是!”
店小二眼睛一亮,上前拾起那塊碎銀子,放在手心輕輕一掂量,心中不禁暗喜,臉上立刻堆滿笑容,點頭哈腰道:“好嘞,二位爺稍等,酒菜馬上就到......”
不多時,香氣四溢酒肉便被端上了桌。兩人二話不說,先各自捧起一碗酒糟汁仰頭一飲而盡。又同時抄起盤中油汪汪、香噴噴狗腿,張開大口狠狠地咬下一大塊肉,咀嚼起來。
轉眼間,三碗酒已見了底。于飛看著對面李二旦問道:“兄長如今哪裡安身立命?環境如何?”
李二旦聽了這話,不由得苦笑連連:“唉,現在是居無定所,洛南那邊官軍還未撤走,之前賴以藏身幾個山寨全都被搗毀。
如今每天都是天剛亮就得趕緊轉移尋找新的落腳點,到了晚上也是提心吊膽的,根本睡不安穩。我此次前來,也是想找一個安穩些容身之處。”
于飛眯起眼睛,稍稍思考片刻,身體前傾靠近李二旦,壓低聲音說道:“二旦哥,不知你是否知曉西風寨後方那野豬嶺寨子?”
李二旦點點頭,應道:“自然曉得,想當初一夥賊人盤踞山上佔山為王之時,我曾鼓動義父前去將他們一舉剿滅!”
聽到這話,于飛不禁拍起手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朗聲道:“哈哈,二旦哥不必勞煩再親自動手,小弟我已然將那一夥賊人盡數斬殺,一個不留。
不過,那寨子倒還算完好無損,並未遭受太大破壞。依小弟之見,二旦哥不妨先到那野豬嶺寨子暫且落腳安身。
小弟我最近正在盤算著如何拿下西風寨。待我成功拿下寨子後,咱倆便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