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清清嗓子,剛一張口說話,坐在兩側幾人瞬間挺直了腰板,一個個正襟危坐,臉上露出嚴肅而專注神情,彷彿生怕錯過於飛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
“想必在座各位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咱們寨子,這回算基本被人家給一鍋端了!
不過,好在那些仇人,已經被我師父手起刀落給解決掉了兩個!”于飛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道,“說起這仇人,可真叫人氣不打一處來,恨得我牙根子都癢癢得!
據我師父講,咱寨子之所以會遭受這場浩劫,竟然是早在兩年前就被人給暗中算計上了!”
于飛越說越激動,額頭上青筋暴起,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你們猜猜看,這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居然是洛南縣衙一個姓董的什麼鳥押司,這傢伙簡直壞透頂了,還有那個助紂為虐的劉三吹,更是個不折不扣狗雜種!
為了……哼,為了那麼點兒蠅頭小利,竟敢跑到咱們寨子裡來當臥底,如今他被砍了腦袋,也算是惡有惡報、罪有應得!”
講到此處,于飛突然話鋒一轉:“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吃裡扒外叛徒內應……唉,不提也罷,反正這人現在也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說來可笑至極,這傢伙居然為了一個不知廉恥臭婊子而出賣了山寨。到頭來呢,他不僅沒討到半點好處,反而被那婊子姘頭給活活打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于飛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悄悄瞥向一旁的吳二牛。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吳二牛此刻竟一臉平靜,若無其事直直盯著自己,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表情。
看樣子,這廝似乎對於他親哥哥就是那個叛徒內應事情一無所知。
“我爹雖然已經不在人世了,但咱們山寨卻並未因此而倒下!因為,這裡還有我,有侯叔、胡叔,以及……兄弟們都還在!
只要大家齊心協力,眾志成城,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于飛目光堅定環顧四周,聲音激昂有力。
眾人聽聞此言,紛紛熱血沸騰,齊聲高呼:“願聽寨主差遣!”
于飛滿意點點頭,繼續說道:“接下來,咱們要抓緊時間厲兵秣馬,養精蓄銳,準備去攻山拔寨!
最終目標就是那可惡的西風寨,一定要將其一舉攻下,捉住咱們大仇人劉勝,這個惡貫滿盈鼠輩害死了咱們那麼多兄弟,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以慰逝去兄弟們在天之靈......”
于飛話還未說完,一旁吳二牛便按捺不住性子,跳出來嚷嚷:“對對對,寨主說得太好了,咱們不僅要攻下西風寨,還要活捉那劉員外......,還有他那個美若天仙小妾。
那小娘子長得可真不賴,要是能捉住她,讓咱弟兄們也都好好過過癮......”
吳二牛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副垂涎三尺模樣,引得楊六老四兩人一陣鬨笑。
一直坐那裡沉默不語的胡癲子,憤怒站起身來,瞪大雙眼,用手指著吳二牛,氣得渾身直哆嗦,大聲呵斥道:“住口,寨主還沒講完,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夯貨,竟敢在此打岔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吳二牛可一點兒不懼胡癲子,脖子一梗,當即就回懟過去:“想當年,咱們老當家在位時候,每次商議大事,山寨裡兄弟們誰都能暢所欲言!
如今少當家還沒開口訓斥我,你又算哪根蔥,竟敢在這裡對我指指點點的,難不成我不算咱寨子兄弟啦?”
于飛站在一旁,瞧著這兩人橫眉立目互不相讓指責對方,心裡頓時湧起一股悶氣來,只覺得一陣無語。
他暗自思忖:就這麼寥寥數人都合不來,若是將來人數再多一些,那豈不是要亂成一鍋粥了。不行,必須得立下些規矩管束一下才行。
想到此處,于飛臉色一沉,衝著吳二牛喝道:“二牛,給我閉嘴!日後再商議正事之時,給我謹言慎行些,不許再提那些個無關緊要風花雪月、雞毛蒜皮之事,聽清楚沒有?”
吳二牛見著于飛面帶慍色,心中雖有萬般不情願,但還是狠狠瞪了胡癲子一眼,舔舔嘴唇,終是不敢再多說半個字來。
眼見第一次議事就起了波折,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起來。眾人心中都暗自思忖著,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指不定還會鬧出怎樣亂子來。
于飛也不想再繼續扯淡下去,站起身來,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大聲宣佈:“我決定,先休息兩日,接下來,全體出動,去打探哪裡有容易下手目標。
就算藉助其他寨子人手幫忙,我們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