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端著酒罐,大口大口地灌著,彷彿永遠也喝不夠似的,轉眼間,罐子裡酒水便被那和尚一飲而盡。
和尚心滿意足放下酒罈,隨意用衣袖擦擦嘴角,嘴裡不停嘟囔著:“才這麼點酒,也就只夠潤潤嗓子罷了,明珠徒兒可真是小氣,每次都不讓俺痛痛快快喝個盡興!”
說罷,他抬起頭看向于飛,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咧嘴笑道:“哎呀,灑家一時口滑,竟沒給你留下一口,實在是俺的過錯。
不如這樣,明日此時,俺去捉條肥狗回來煮上一鍋肉,勞煩你跑一趟街上買兩罈好酒。到時候,灑家好好為你接風洗塵,你看可好?”
于飛微微一笑,爽快應道:“行啊,這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大師也不必費心去弄狗肉,我一併將下酒菜都準備齊全就是了。
對了,小生心中一直存有一個疑惑,剛才聽到有人稱呼你為悟空大師,難道大師法號真叫悟空不成?不知你是不是還有師弟叫做悟能或是悟淨呢?”
和尚一聽,頓時笑得前仰後合,那笑聲震得周圍樹葉沙沙作響。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他喘著粗氣說道:“哈哈哈,你這小娃娃當真有趣得緊!
自從灑家剃度以來,你是第二個如此詢問俺的人。上一個這般問俺的……,早就不知道去哪兒嘍!”
于飛一聽,臉上露出極度驚訝之色,瞪大雙眼急切問道:“敢問悟空大師,是何人竟會如此詢問你啊?”
悟空和尚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望向高懸於天際的明月,一時間彷彿陷入了深深回憶中。
他這樣靜靜凝視著月亮,愣怔了好一會兒後,方才開口說道:“那人乃是神人吶,一個近乎擁有神蹟的道人,正是玉虛觀中靜虛道長。
想當年,灑家因一時衝動犯下殺戒,心中殺意如狂難以自控,竟然連續斬殺了十幾名山賊。
就在我即將對那些無辜過往行商痛下殺手之時,靜虛道長宛如天降神兵般恰巧路過此地。
他身形一閃便來到我面前,伸出一隻手輕輕拍在了灑家腦門上,口中大喝一聲:‘孽障,還不速速醒來!’
這一聲斷喝猶如洪鐘大呂,震得我雙耳嗡嗡作響,腦海之中瞬間一片清明,那股洶湧澎湃殺意頓時煙消雲散。”
于飛瞪大眼睛,急切追問:“然後呢?快說說!”如此有趣事情,他可一定要弄個明白。
能夠知曉悟空、悟能、悟淨這些名字的人,說不定真就跟他一樣,也是從後世穿越而來的。
悟空和尚嘆了口氣,緩緩回憶道:“後來,我迷迷糊糊間跟著靜虛老道去了玉虛宮,在那裡足足過了小半年之久。
那段日子裡,我整日渾渾噩噩,就好似失去了魂魄一般,整個人都無比頹廢。”
說到此處,悟空和尚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那些過往仍讓他心有餘悸。
接著,他又繼續講述起來:“再後來,侯江也來到了玉虛宮。他見到我的樣子後,十分好奇向靜虛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靜虛上前來,拍了拍我腦門,緩緩說道:‘有魂魄妄圖佔據這夯貨軀殼。倘若他踏出我這道觀,只怕從此後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我心間,剎那間將我從混沌迷茫中驚醒過來。
自那以後,我漸漸恢復了平靜與安穩,開始過上相對正常生活。
每天,都會跟著靜虛和侯江一起縱論天下之事,談古論今,好不愜意。
靜虛烤制的一手好肉,真是令我難以忘懷,那獨特香味和美妙口感至今回想起來仍然令人垂涎欲滴,
嘖嘖嘖……每每想起那段時光,我總會不自覺流露出一抹深深懷念之情。
不久之後,侯江再度現身,這一次他並非孤身一人前來,而是帶領著一群人歸來。
侯江直言不諱表示,他們有意在此處落草為寇,幹一番事業。詢問靜虛意見,靜虛給侯江出了一個主意,那便是拿下西風寨作為根基之地。
據靜虛所言,只要能夠成功佔據西風寨,以此為據點發展壯大,那麼不出二十年,必能成就一番事業。
說起西風寨,它乃是董家世代相傳祖業,如今,董家大部分子嗣都已移居他鄉,唯有嫡脈始終堅守此地,未曾有過絲毫動搖,牢牢掌控著西風寨每一寸土地。
這以後沒幾天,靜虛表示自己即將踏上雲遊四海之路,問我是否願意隨他一同前行。面對他突如其來邀請,我陷入沉思中。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最終灑家還是婉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