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抽了抽鼻子,看著容樺徹底被打溼的襯衫外套,抱歉道:“對不起啊,給你衣服弄髒了,我幫你洗洗?”
“沒事,你能哭出來,不憋著自己我很高興。一件衣服而已,我自己洗就行。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見戚棠平靜下來了,容樺將拍背的動作改為輕撫她的發頂。
“餓了,今天想出去吃。”戚棠保持著靠在容樺懷裡的姿勢,用紙巾擦臉。
“好,去吃烤肉?我請客。”容樺在戚棠擦臉時替她撥開被眼淚沾在臉上的髮絲。
戚棠點頭,兩人各自梳洗後,坐上容樺的車出發了。
車上司機開著車,後座的兩人意外地沒有交流。
戚棠在網上找到了棲家人錄的影片,反覆聽著,她的眼眶泛紅,時不時嘴角上揚。
容樺在跟對他進行了訊息轟炸的棲嘉安,彙報戚棠的現狀,並且轉述了接下來要去某某店吃烤肉的事。
於是等他們到達目的地,二樓最大的一間包廂裡,已經擠滿了跟老闆要了監控畫面的棲家人。
除了直接動用私人飛機從澳灣特區飛來的棲家四口外。還有一眾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是影片中沒出現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以及堪堪趕到幾家伯伯和姑姑們。
他們屏息凝神,聽棲嘉安訴說戚棠的訊息,在戚棠走到店裡後,更是紛紛擠到不大的電腦螢幕前盯著看。
戚棠和容樺坐下後,在包廂內陪著棲家人的老闆被請出來接待。
點完餐,戚棠對容樺說道:“我想見見他們,可以嗎?他們在哪裡?”
容樺自然知道戚棠說的是棲家人,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戚棠他們已經在這裡了。
這時,樓上會讀唇語的姥姥姥爺將戚棠的話複述了出來。
“她想見我們!孩子想見我們!”大姑激動的手抖。
“那我們要下去找寶珍姐姐嗎,媽媽?”她的女兒也興奮地邊跳邊說。
“這麼多人一起下去會嚇到人的吧。要不我們請她上來?”三舅提議道。
於是,容樺收到了帶戚棠上樓的指示,訊息中還反覆強調了不要強迫戚棠,她不願意來也沒事。
容樺沒有防備戚棠,就坐在對面的戚棠自然輕易看到了訊息。
“那就走吧,他們大老遠過來,肯定要見見。”她拉起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關於棲家的問題的容樺,快步上了樓。
這就是迫不及待想見家人的感覺嗎?戚棠在心中感嘆著。
只是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了滿滿一屋子的人頭。
眾人在看到戚棠起身的那一刻都立刻找了位置坐好,互相整理儀表,像是要接受領導的檢閱一樣鄭重。
戚棠先是有些驚訝,但看到一雙雙飽含期待,又帶著隱忍忐忑的雙眼,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滑落下來。
母親景卿雲第一個沒忍住上前,擁住戚棠,連聲輕哄:“寶珍不哭,寶珍乖。”
只是哄著哄著,她也沒忍住哭出了聲。
身後的眾人也沒有一個能忍住不落淚的。
只是這樣的場面難免引來關注,再加上他們並沒有關上包廂的門。在門口被抱住的戚棠,和屋內隱約的人影,都被樓下認出棲家人和戚棠的路人食客拍了下來。
等容樺反應過來關上包廂的門,大家該拍的都拍差不多了,戚棠也平靜了下來。
景卿雲拉著女兒的手坐下,她本是要向戚棠一一介紹家人,但摸到女兒因打零工變得粗糙乾瘦的手,她又沒忍住落淚。
姥姥姥爺知道自己這個淚做的女兒的脾性,貼心地替她向戚棠介紹在場眾人。
問完一圈,戚棠的肚子發出飢餓的抗議聲,景卿雲立刻打斷了大家想要閒聊的話,“誰都不許多話了,我女兒餓了,讓她先吃點,媽咪可憐的寶珍,都瘦成什麼樣了。”
話音剛落,戚棠面前的餐盤上就已經多了三份烤肉,分別來自容樺、棲父和姥爺。三個實幹派男人,已經細心周到地在一開始就烤上了肉。
戚棠正要開吃,奶奶稍攔了一下,“乖寶等等,我加了份南瓜粥,馬上送到,先喝粥保護腸胃。”
其他沒搶到表現機會的人,也紛紛開始有了動作,有的直接撥給戚棠一家專做養生料理的餐館,有的送上一套溫泉別墅......
這些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富人資產,此時放到了戚棠眼前,她突然有些害怕,她怕收下需要付出什麼慘痛的代價,比如出門就會立刻被車創亖。
景卿雲感覺到了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