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由陰影變幻的女人在王瑞身邊躺下,姣好的容顏面對著王瑞,一雙含情的美麗雙眼還閃動著淚光。
“王瑞,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夢中的郭曉昕帶著一絲哀怨。“我好冷。”
“......”夢中的王瑞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甚至都無法證明自己是否真的睜開了眼睛。何況,也不希望自己睜眼,否則只能在夢中相見的愛人會煙消雲散。
“我在問你!”夢中的郭曉昕原本柔和的俏臉瞬間變成怒容。“我在問你,為什麼不來救我!”郭曉昕咆哮道。
怒火將這美麗的容顏扭曲,竟然開始慢慢扭曲變形,另一張臉出現在眼前,這是家附近超市裡趙叔的臉。
“為什麼不把我的老婆帶給我。”白髮蒼蒼的趙叔用低沉變異的嗓音對王瑞說道。趙叔的臉耷拉了下來,眼睛慢慢變成血紅,嘴裡流出黑色的液體。
一張變形的老臉慢慢變成曾經是二樓鄰居老太太的臉。老太太憤怒地盯著王瑞,沒說一句話,但是那張滿布皺紋的臉在慢慢變黑,龜裂、起泡、融化,臉上的裂縫中噴射著火焰。老太太因火焰的炙烤而痛苦尖叫,頃刻,老太太撲了過來,化作一道陰影與毫無反抗之力的王瑞重合一起。
似乎,這是一場噩夢。可是,不是應該被噩夢嚇醒嗎?可是,這又是哪裡呢?難道是更深層的夢境?
王瑞感覺自己漂浮在半透明的紅色液體裡,身體跟著紅色液體在不定律動的管道里快速流動。
液體裡,還有其他東西和自己一起快速流動著。眾多的鮮紅色圓盤,或說一個圓球,只是中間塌陷,還有一些是透明的球體,球體中間懸浮著一個核。
還有其他不規則的橢圓形物體,像海邊的鵝卵石一樣。王瑞看看自己,沒有手,沒有腳,連自己的身體也看不到,只能從側光中看到自己透明外表,似乎自己是一個透明的球,跟著身邊的圓盤、球體、鵝卵石在管道里的紅色液體中翻滾著,轉動著。
很快,他進入了一個龐大的空間,還沒看清周圍的景象,他又被裹挾著透過一個不停關閉張開的閘門,進入到更大的空間裡,空間的牆壁狠狠地向他擠壓過來,就在王瑞以為自己被壓死的時候,自己又湧進巨大的管道里。管道壁跟隨著某種節奏律動著,他不停地跟隨液體流動,一路經過無數管道的分叉口,管道有逐步縮小的趨勢。
這......這難道......自己進入了血液裡?王瑞那不太靈光的腦袋終於想起某段醫學科普影片。這夢也做得太飄逸了吧。
血管越來越狹窄了,血細胞開始與血管壁交換著某種的東西,血細胞慢慢從鮮紅色變成暗紅色。
那是什麼!王瑞看到血管裡漂浮這黑灰色的東西,比血細胞要小得多,像一支紅酒開瓶器。體積不大,卻數量眾多,並不斷地從血管壁滲透進來。
“開瓶器”竟然帶著深深的惡意,將尖銳的一端企圖扎進紅色圓盤的細胞壁。
這時,一顆透明球體衝了上去,透明球體的表面瞬間黏住了“開瓶器”,並將其慢慢拖進球體內,“開瓶器”竟然在透明球體裡慢慢融化、肢解。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透明球體都能成功。有的“開瓶器”被球體成功融化,有的“開瓶器”掙脫了球體表面的束縛,轉而攻擊紅色圓盤,甚至有的 “開瓶器”與球體同歸於盡。
透明的球體漸變成變成灰色、毫無生氣的乾癟球體。透明球體並不是一直在血管裡與“開瓶器”作戰,絕大多數球體伸出如同觸手的偽足,拉長自己的身體,從血管裡鑽了出去。
這時,王瑞的球體表面吸附了一群“開瓶器”。有的在用尖銳的一段攻擊自己,有的正努力掙脫。
“去死!”王瑞彷彿能一聲暴喝,數十隻“開瓶器”被自己吸入體內,並溶解成一縷煙霧和自己融合在一起。
王瑞憤怒了,再愚蠢也知道,這是病毒在攻擊自己的身體!
他凝神一望,血管壁竟然透明起來,穿透了毛細血管壁,他看到了自己身體的內部世界:臥槽!這特麼是什麼!黑灰色的病毒竟然覆蓋了整個視野。
肌肉組織、結締組織的表面上完全被“開瓶器”佔領。眾多的透明球體正與病毒進行著殊死搏鬥。正當王瑞想做點什麼時,他又被血液帶到了前方的血管裡。
血管裡的空間又變得越來越龐大,血管裡的病毒漸漸稀少。
頃刻間,他又回到一個空間裡,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自己的心房。至於是左心房還是右心房,王瑞不知道。心臟瓣膜開合後,他來到右心室。心室擠壓,王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