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吧,吐著吐著就習慣了。”船舷邊上,一位老大叔展開雙臂輕輕拍著兩人的後背,一個是剛確定戀愛關係的老大媽,另一個就是王瑞。
大海的天氣時刻變化,絕對的風平浪靜和驚人的滔天巨浪其實相對較少。更多天氣就像現在這樣:沉悶的陰天和上下的顛簸,漁船從一個波峰滑下來,又被另一個波峰推上去。
大海再不是從海灘上看到那樣美麗、深邃、浪漫。一望無際的天空和海變得枯燥乏味和沒完沒了的搖晃、顛簸。
王瑞似乎好了一些,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似乎比之前更加陰暗了。“哇啊~”旁邊的阿姨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引發王瑞胃部共鳴,然後......
“咔!咔......轟!”
一道閃電從濃密的雲層裡劈下,一聲沉悶雷鳴接踵而至。波浪的起伏更加劇烈,船頭的浪頭已經撲在了甲板上。季候風裹挾著瓢潑大雨向漁船砸了下來。
在村長兼船長的怒吼下,眾人收起了船帆,並豎向放置在甲板上。然後除了在駕駛艙的村長,其餘人龜縮在魚艙裡,並用繩子將自己繫結在魚艙邊緣的絞纜上。
船上的八人一犬遭遇入海以來第一場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的驚濤駭浪。
漁船前後顛簸著。前一秒,船頭砸向浪底,感覺船頭與浪底就要撞得四分五裂時;後一秒,船頭又被高高抬起,似乎要被另一咆哮的巨浪帶著衝向天空。
眾人的視野時刻轉變。一會兒,從四面八方湧進的浪花和海水沖刷著眾人,彷彿一個浪頭就要將漁船覆滅在浩瀚汪洋裡;一會兒又被舉到駭浪的巔峰,人們甚至可以在浪尖上的瞬間,看到驚濤駭浪上道道閃電。
魚艙帳篷上,早已殘破的塑膠布被狂風暴雨徹底撕裂下來。沒有被捲走,卻擋住了駕駛艙的視線。駕駛漁船的村長唯一要做到的是慢車頂浪,在駭浪中將船頭死死咬住浪頭,否則,一個側翻,全體oVER。
千鈞一髮,王瑞解開身上的繩索,四肢著地向駕駛艙爬去,雙手尖銳指甲死死摳入木製甲板。
完全看不到前方的村長並不知道王瑞向駕駛艙爬來。但是看不到浪潮的方向,隨時都有側翻的危險。心急如焚的村長鋌而走險:他解開了駕駛座上的安全帶,開啟了駕駛艙的門口。
就在王瑞一把揭開擋住駕駛艙玻璃的塑膠布時,一個劇烈顛簸,他被甩飛了起來。與此同時,驚慌失措的村長已經完全騰空,眼見就要被甩落船下。
剎那間,王瑞一手將塑膠布向村長甩去,一手的指甲穿透駕駛艙的鋁合金板,控制指甲的弧度,穩穩摳在駕駛艙壁上。空中的村長跌落入水之前,凌空抓住了王瑞甩過來的塑膠布,但身體狠狠撞在船舷外側。
“盯著舵盤!!!”暴風雨中,村長對準備爬過來救自己的王瑞吼道。
王瑞這才恍然大悟,迅速鑽入駕駛艙。
在一個浪頭撲來之前,王瑞狠狠地將船舵順時針轉動。這次加劇了漁船左右兩側的搖晃,右側船舷幾乎沉入海面,海水從右側湧來。船身堪堪穩住,下一個巨浪又撲面而來。
村長艱難地爬回了駕駛艙,接過舵盤。
“大海啊大海,是我生長的地方,海風吹,海浪湧,隨我漂流四方......”駕駛艙內響起村長豪邁的嗓音。一首非常抒情的老歌被村長唱出戰士衝鋒的悲壯感。
“大海啊大海,就像媽媽一樣,走遍天涯海角,總在我的身旁......”漁艙眾人跟唱著,一邊唱,一邊用手裡的瓢、盆將魚艙裡的海水向外潑去。
當漁船從陰雲裡脫離出來,大海漸漸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空雖然沒有完全放晴,但有雨過天晴的趨勢。
坐在魚艙裡休息的王瑞看著自己的右手手指發愣。因為之前的風暴中,他發現自己的指甲似乎粘黏在一起,費了很大的勁才分開指頭。
他將右手食指和中指合併一起,意念控制下,從兩指指尖處生長出一根三厘米寬的指甲,或者說是一把匕首更加合適。兩指之間是匕首的匕脊,兩指邊緣是鋒利的匕刃。
他將右手四指併攏,頃刻間,四指指頭上生長出一把三十厘米左右的灰白色骨劍。中指和無名指之間是劍脊,食指和小指的外側邊緣是鋒利的劍刃。
他對著木製船舷試了一試,一掌輕劈。手指生成的骨劍切入船舷木板之中。
慌亂中,他竟然取不出指尖上的骨劍。“啪!”一聲輕響,骨劍將船舷木板撬開了一個缺口。取出後,王瑞又控制著骨劍慢慢回縮到自己的手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