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梟僅憑數招便讓邵一一恢復常態,換作我,多半會讓邵一一沐浴一身童血。回顧往昔,吳仁荻面對此類狀況,無需動手,僅需一口氣即可攝取邵一一體內之邪。
瞥見吳仁荻,我不經意間留意了他一眼。他正觀察邵一一甦醒的細微反應,趁著她意識尚未完全清醒。吳仁荻不動聲色地將玉牌藏入邵一一衣袋。
吳仁荻與邵一一必有蹊蹺,我心中暗自揣摩。再細看吳主任,愈發覺得不順眼。他臉額上縱橫交錯的白紋,彷彿藏有融化流淌的奶油。更甚者,吳仁荻的髮色也在悄然變黑……
孫胖子與熊萬毅亦察覺到吳仁荻異樣,熊玩意兒肘擊孫胖子,目光頻頻掃向吳仁荻頭頂。孫胖子會意,低頭假咳,低聲嘟囔:“別惹他,裝作不知。”
正當我們準備撤離,楊梟突然面紅耳赤,爆出一句難懂方言(疑似雲南話),疾步衝向大門。孫胖子迅速反應,臉色驟變:“糟糕,中計了!”話音未落,已奔向體育館。
熊萬毅緊隨孫胖子,卻心生疑竇:“飛揚還在裡頭,難道沒事發生?”
孫胖子回首,目光如刀:“無天眼,你真以為飛揚與那女孩有何瓜葛?”
踏入體育館,我們立時被眼前景象震懾——中心位置,一徑十米之巨洞赫然出現,人工痕跡明顯,且有階梯通往地下。
周遭女學生與教職工橫七豎八,非睡眠姿勢,一目瞭然人去樓空。
楊梟於混亂中尋見雲飛揚,其身癱軟如泥。楊梟審視一番,嗤之以鼻:“想玩花樣?”米榮亨關切詢問:“飛揚無礙?”楊梟斷言:“未死,失魂症,魂魄遭人剝奪。”
失魂症,剝奪魂魄,此乃楊梟所長。若非剛才他在側,我必疑其為之。
門口,吳仁荻穩住邵一一匆匆入內。邵一一目睹眼前狼藉,幾欲暈厥,幸得吳仁荻一把扶持,才未跌倒。
“林思涵,你在哪裡?”邵一一在倒地的人群中焦急呼喊。
“她在喊誰?”我疑惑詢問。
熊萬毅冷不丁解釋:“辣子,林思涵,三班的,邵一一的心上人。你明白。”
話音剛落,我腦海中浮現那剃小平頭、與邵一一熱吻的女豪傑:“林思涵,思漢成雙,命名倒也有趣。”
邵一一遍尋無果,甚至欲冒險深入地洞,幸好楊梟及時將其拉回。
吳仁荻與楊梟無意深入,我們已有後續部署,將事件報告高亮,由他親臨或派員處理。高局長下令守候地洞,丘不老與林楓正趕赴途中,預計明日中午抵達。
此刻,邵一一淚流滿面,哀號尋找伴侶,吳仁荻面色鐵青,最後忍無可忍:“罷了,楊梟,你留守,我下去一探究竟。”
楊梟面色異樣:“主任,此情此景,您真要親臨險境?暫緩一步,待丘不老與林楓明日抵達再定奪。”
吳仁荻搖頭決絕:“無需多言,職責已交,我自擔當。”目光掃過邵一一,對楊梟強調:“此女,務必照料周全,不得有失。”語氣沉重如遺囑。
我和孫胖子驚愕不已,這還是那個心胸狹窄的吳仁荻嗎?以往他對不悅之事冷眼旁觀,如今卻為一個小女的淚珠改變了心意……
吳仁荻果真步向險境,楊梟忍不住挺身而出:“主任,您承諾之物呢?”
吳仁荻目視楊梟:“事成之後再議……”
我瞬間明瞭,吳仁荻正巧妙利用楊梟。今日異常,吳主任不再冷酷,也開始施展謀略。
楊梟望著吳仁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稍作思忖,忽而笑出聲:“也罷,主任,稍待。”轉頭環視我們這些調查員:“我們同行。”
:()異事調查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