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外,我才恍然大悟:手中所握,竟是吳仁荻相贈之物。這下棘手了。
面對手中的小布袋,我陷入沉思,不知該如何是好。交還給吳仁荻?若他怒火中燒,遷怒於我,如何是好?暫且先探究其內含何物。沉甸甸的,莫非是金條?
布袋一開,掉落的是一枚劣質白玉牌。曾在軍中,隊長王東輝家經營古玩,傳授我辨識玉器的技巧。雖記憶模糊,但此玉之劣,一目瞭然。
玉質不透明,雜質多多,雕工粗糙,牌上怪物造型難辨,非虎非豹。稱之為玉,實為過譽。即便對玉器一無所知者,亦能識其非善物。難怪邵一一棄之不顧。
物品價值雖低,我心卻安。吳仁荻對邵一一之情,可見一斑。
無心追索孫胖子,我徑直開啟電腦,瀏覽學院官網,審視吳仁荻的課程安排。這一週多,吳教授竟無一堂課,令人費解。相較之下,連蕭和尚都安排了現代中國史課程。吳仁荻究竟加盟朱雀學院所為何來?
雖未覓得負責人,六室除主任外,尚有一調查員。與其數度交涉,或能略施援手。未待授課,我步向鄰室,未至門前,便見楊梟鬼鬼祟祟攜書包欲溜,顯然欲逃課。
楊梟瞥見我,略感錯愕。我察覺他面露赧顏,似有避嫌之意。
未及我開口,一女學生自楊梟身後疾跑而來,低頭遞上一信,旋即飛速離去。我眼見信封上赫然畫著一顆猩紅心形圖案。
六室人員詭異,主任如此,調查員亦然。
楊梟見狀,尷尬問道:“找我有事?”
我佯裝未見,畢竟楊梟非等閒之輩。在民調局中,能與他抗衡者寥寥,除非吳仁荻已能掌控,否則即便是幾位主任聯手,亦難以應對。
我輕鬆帶笑道:“小事一樁,吳老闆的粉絲託我轉交個小玩意。沒找到吳先生,想請你代勞。”話音未落,便將布袋遞出。
不料,楊梟並未接過布袋,冷硬回應:“自作自受,自個解決。”他的目光充滿疑竇,似乎已洞察我的意圖。
“吳老闆難覓,幫個忙,人情我記下了。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額頭上汗珠滾落,吳仁荻的麻煩我避之不及。若楊梟不鬆口,只得求助於孫胖子——那傢伙外表迷糊,實則心機深沉,無間道老手,誰能瞞過他?
慶幸的是,楊梟似乎動心了。他遲疑片刻,語氣稍緩:“裡面是什麼,別太詭異就行。”
我立刻抓住機會:“一枚小玉牌。”話音剛落,玉牌已從布袋中滑出,掌心遞向楊梟。
楊梟初見玉牌,面色驟變,紅得發紫,汗珠顯現。玉牌遞至面前,他竟不敢接過。
“小玉牌,重見天日。”我再遞時,楊梟方才接過,其手略顯顫抖:“此牌何來?”
“同窗小女相贈,有何不當?”我察覺楊梟神色有異,似乎已洞察端倪。
楊梟目光凝視玉牌,語氣轉寒:“誰贈?莫逼我三問。”此時,其面色鐵青,冷若冰霜。
“確係同窗所贈……吳老闆原意相送,未受,故託我轉交。”見楊梟急切,我詳述原委,絕無隱瞞之意。
楊梟審視玉牌,又瞥向我,心中似有所謀,良久方道:“此女何名?”
“……實不相知。”我略一遲疑:“課畢不久,班中人數眾多,難以盡記。玉牌有何奧秘?”
楊梟冷瞥一眼,露出一抹吳仁荻式微笑:“欲知詳情?玉牌自會揭秘。”言罷,玉牌重歸我手。
:()異事調查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