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明引領隊伍深入底層，我緊隨其後，俯身拾起那曾耗費我月餘津貼的打火機。即便歲月在其表面留下細微劃痕，亦不足以掩蓋其往日榮光。
與此同時，郝文明、破軍及孫胖子已對周遭環境進行細緻偵察。孫胖子不禁驚歎：“驚歎，此乃百節王之兵器庫！”
目之所及，各類武器如弓箭、彎刀等堆積如山，數量之巨，何止萬計。千年風霜洗禮，使其弓胎、刀柄腐朽，僅需輕觸，便化為塵埃。
孫胖子拿起一枚箭頭，端詳後隨即將其拋棄：“百節王已逝，何必留此眾多兵器？莫非他意圖在冥界再掀風雲？”
郝文明瞪目打斷孫胖子：“休得胡言！”
孫胖子尷尬一笑：“失言失言，然則陪葬兵器，豈需如此之數？百節王究竟有何圖謀？難道欲在幽冥之下，重振旗鼓？”
郝文明眉峰微蹙，顯是同樣困惑不解。通常陪葬物為逝者生前所愛，幾把寶刀寶劍尚可理解，但眼前這些兵器數量龐大，且非珍寶，令人不禁疑問古稚國如何能籌集如此之數。
未經郝主任深思熟慮，破軍已有所斬獲：“郝首，此物值得一觀。”他在角落中發掘出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
“破軍，區區鏽劍，何須驚訝？”孫胖子原以為發現珍寶，待細觀後卻流露輕蔑。
郝文明審視鐵劍片刻，聞言冷哼，轉而將劍交與我：“辣子，爾等見解如何？”
我接過鐵劍，效仿郝文明細緻審視。劍身鏽跡斑斑，部分幾近鏽穿。若非此室深藏沙漠之下，乾燥密閉，早已化為鐵粉。
劍身未留線索，我仍心生疑惑：“無論古稚國或大月氏，所用兵器應為遊牧之彎刀、弓箭。此地處不應現中原之劍。”
孫胖子不為所動，淡然道：“或許百節王生前偏好此劍樣式質地，從中原引入陪葬，亦非奇事。既然萬把彎刀可陪葬，鐵劍之數，又何足掛齒？”
我仿效孫胖子，決然搖頭闡述：“孫郝所言極是，古稚國末日，商周之際，鐵劍尚未問世。至其覆滅，鐵器乃至一無所見。”
郝文明頜首，確認了我的推斷：“不是我誇大，依你之見，此劍何以現於此？”
我沉思片刻，斬釘截鐵：“或許有兩解，一為孫郝失誤，此處非古稚國王陵，石擎或別有淵源；二為千年之前，有人已涉足此陵，遺劍未取。我更偏向後者。”
郝文明面無表情，目光凝重地審視手中鐵劍。
我不假思索，繼續分析：“此劍孤置，非同其他兵器，似為爭鬥或潰逃之際遺落。”
破軍介面：“確如斯言，劍隨意擲，頗似侵入者遺留。”
“此物非盜墓者所有，然非同小可。”郝文明邊言邊取出一盒香菸，分與眾人，深吸一口：“繼續探查，若真有其人，餘下斗室及主墓必留痕跡。”
尋覓出口之路，此番更顯崎嶇。狹小斗室僅餘六石擎，探尋良久。兵戈上萬，遍佈地面，難度倍增。終由郝主任親揭秘辛，壁上銅釦——“破軍，此乃爾之重任。”
與前室異，第三斗室鄰接一間。門啟，濃濁黑氣湧動而出。破軍睹之，臉色驟變：“屍氣！”反應敏捷至極，迅速後退，險些被黑氣所噬。
郝文明緊握我及愣神孫胖子之手：“速上，回至上一層！”
溼氣？或有毒？我初不明所以，但郝主任之緊張盡收眼底，急隨其後，重返石擎之室。入內，郝文明毫不猶豫，手指進口洞穴，令道：“速出，刻不容緩！”
至落坑原點，破軍急脫上衣，封堵洞穴口。雖衣大洞小，不足為患，我亦隨之脫衣，合力封鎖險境。
“郝主任，事態如何？”孫胖子喘息詢問。
“後退，遠離洞口！”郝文明待破軍作業完畢，語氣嚴肅地指出：“方才開啟之處，乃殉葬屍身之室，未料屍氣如此濃烈。傳說中的百節王，以三千童子為陪，顯非虛言。”
孫胖子憤慨道：“百節王生前為王，死後仍需童子侍奉，何其奢侈！”
郝文明取出一瓶小塑膠藥丸，分配四粒黃色藥丸：“含於舌下，勿吞。此為避屍氣之用。”我接丸入口，頓感麻辣刺喉。
“郝指揮，我方才似乎已略受影響，此時服藥，是否尚來得及？”孫胖子咳嗽著詢問。
郝文明確認無屍氣洩漏，語氣凝重地說：“若直接遭遇此前濃度的屍氣，必難即時挺立。”
我追問：“內部屍氣瀰漫，難以下探。是否等待歐陽主任救援？”
“不必，”破軍冷靜回應，“空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