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與你三叔相似,白髮如雪,令人不由自主心生寒意。”我不解自己怎會出此言,只覺那白髮男子的目光如冰,刺骨寒冷。我心中默唸,切莫與之有所瓜葛。
面對我的沉默,白髮男子失去耐心。他立於乾屍之前,語氣冷漠:“穴眼何在?”乾屍毫無反應,依舊顫慄不已。男子冷哼:“機會僅有一次。”語氣再落,幾近冰點:“人死尚可再生,爾為活屍,二次死亡則永無超生之望。”
此言一出,乾屍猛地一震,抬頭望向男子,旋又無力垂下,手臂微抬,指向人頭塔所在。白髮男子瞥了一眼,淡淡道謝,隨後猛然一腳,將乾屍頭顱踏得粉碎。我們耗費巨大氣力方才解決的乾屍,在男子腳下猶如脆紙,無力抵抗。此人的品行,實令人質疑……
“你曾言給予其機會,宋二愣子再度顯露其愣態。”宋二愣子的話語激起一片沉寂,除卻白髮男子,眾人皆以無奈眼神注視,尤其是老王,欲以針線封閉其口,以正場合。
白髮男子僅以冷冽目光審視宋春雷。二愣子仍不甘心,欲再發言,卻被老王果斷制止:“宋春雷,閉嘴!你代表誰?那怪物豈是你親族?”隨即向白髮男子解釋:“敬請諒解,此子自幼誤服涼藥,請勿與之計較。”稍頓,老王審視白髮男子的髮絲,猶豫稱呼:“……朋友,尚不知如何尊稱。”
白髮男子宛若未聞老王所言,將他置於一旁,自行步至人頭塔前,環視一週後,忽然伸手推翻人頭塔。這一舉動毫無徵兆,令人驚愕,疑為人頭塔內附有異物。
遍地滾動的人頭令人膽寒,連素來大膽的宋二愣子亦步亦趨,謹慎避開腳下之物。
人頭塔內藏有奧秘!銀絲 elder 親手拾起一枚金色顱骨,其頂端的奇異符文,雖我不得其解,卻可見一斑。
其面容凝重非常,無畏眾人圍觀,徑自跪地,刺破指尖以鮮血繪陣。雖非老王等輩所能識,於我卻不陌生,此乃繪符之術。往昔,有禿頭道士以此術授我以狗血淨身,其符雖不同,神機卻一致。
筆畫落定,銀髮 elder 將顱骨置於法陣中央,血滴其上,唸唸有詞。雖言語難辨,但其汗如雨下,可知事態嚴重。
咒語終了,elder 手現短劍,刺向顱骨中央。料想中,劍應輕易穿顱而入,豈料一聲脆響,劍被反彈,elder 幾乎失落掌握之劍。
失手一擊,白鬚老者面上顯露出絕望之色。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塗於劍鋒,再狠咬舌端,血噴顱骨之上,斷然喝道:“啟!”雙手驟然將劍刺入顱骨頂端。
無聲無息,劍沒至底,顱骨立時裂為碎片。未及反應,殿堂內驟起慘嚎,此起彼伏,如萬眾同悲,聲聲悽切。
驚心動魄,餘等卻坦然自若,唯肥軀者顫慄不已,肥肉頻抽,驚呼:“爾等未聞?”
王姓者目光略移,問:“聞何?有何異狀?”
狂潮迭起,胖子情緒失控:“無數噪聲哀嚎,你們耳聾了嗎?”老王與劉京生傾耳細聽,無一所聞:“幻覺罷了。”我忍無可忍,揭露真相:“非也,吾亦聞之,悲愴之泣,多人同悲。”
老王困惑,不及聞聲:“莫非吾獨未聞?”耳垂依舊,無果。
白髮送眼,骷髏頭碎片之外,冷語相對:“耳鳴而已,屏氣片刻即可。”
疑惑縈繞,與胖子相視,哀嚎聲猶如實質。無奈嘗試,深吸同憋。
時間流逝,剛過一分鐘,胖子迫不及待吐氣,顏面紫漲:“險些窒息,你如何?”
我笑言:“吾等特種兵,一分鐘不足為懼,更長時間亦然。”雖體能末流,比胖子肺活量,自信十足。
“虛張聲勢!”胖子嗤之以鼻,面色驟變:“難道是耳鳴作祟?”驚愕之情溢於言表。
難以置信,然而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確實已消失無蹤。起初僅餘零星泣訴,但隨著一口氣撥出,新鮮空氣湧入,那淒厲之聲便徹底沉寂。
哭聲雖逝,我卻不相信耳畔的寧靜是耳鳴所致。目光投注於那位整理骷髏遺骸的白髮男子,料想此事必與他有關。
老王先前靜觀其變,此刻毅然步至白髮男子身旁,嚴肅發問:“同志,軍人性格直率,有言直陳,若有不當之處,望勿介懷。此處真相如何,能否賜教?若不便言明,至少讓我們有所瞭解。”
白髮男子完成最後一塊遺骸的整理,目光深沉地望向老王:“你真的想知道?知悉過多,或生悔意。”“不如未知,更讓人悔恨。”老王語氣堅定。
“哈!”白髮男子罕見一笑,語調一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