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丫頭懂得感恩是好事。”牛伯伯點點頭。
“當初她家老大帶你去京城的事村裡人也都知道,你現在去幫著點長明燈,就算是報恩了,沒人會說你什麼,去吧去吧!”
“行,那我們就先走了,田地間路不平,您去牽牛的時候小心些,仔細路。”
陳婷婷往前走,洛九離跟在她身後,“牛伯伯再見。”
“嗯,你們也小心些,大財家的狗兇得很。”牛伯伯看著從他面前過去的魏嚴,“誒,這位是?”
“我家護衛。”洛九離說。
“哦!這護衛好,人高馬大的,看起來武功底子就不差,去吧去吧,你們快些去,老頭子也要趕緊去田裡把牛牽回來,牽回來了才好吃飯。”
牛伯伯唸叨著漸行漸遠。
陳婷婷領著洛九離和魏嚴沒走一會兒就在一個屋前停下。
屋門大敞,正中央擺著具棺材,黑木白花,屋內沒有多餘的光線,只有兩盞白色蠟燭在棺材前燃燒。
蠟燭想必點了有些時候,已經燃燒至根部,光線極暗,陰森駭人。
‘汪汪汪!!!’
兇惡狗吠聲從另一戶人家傳來。
常人看不見,但洛九離卻是能看得見的。
狗每吠一聲,那倚在棺材邊的陰魂身子就會不自覺的跟著顫一下。
狗吠聲一停,陰魂便恢復成雙目無神的樣子,兩隻手扒在棺材上,口中重複不停的念著,“沒了,都沒了,狗蛋呀,孃的兒,頭斷了,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
陰魂的聲音明明不大,但卻聲聲入耳,極為清晰,幽怨,隨著一陣風吹過,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幾人站在門前,陳婷婷把提著的燭火交給洛九離,說,“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洛姑娘且在這裡稍等。”
洛九離嗯了聲,接過燭火,沒等陳婷婷走幾步,她就問,“茅房在何處?”
陳婷婷回頭,“姑娘想如廁?”
廢話!
不是想如廁,她問茅房做什麼?
洛九離輕嗯一聲。
陳婷婷看了眼陰森森的靈堂,又回過頭來看著洛九離說,“茅房就在靈堂後面,出了那個門左手邊的灶房裡,姑娘若是不怕的話…………”
“走吧!”
還不等陳婷婷說完,洛九離就兩步過去走在了陳婷婷前面。
魏嚴緊隨其後。
陳婷婷見狀忙跟上去,“洛姑娘,這,這靈堂咱們姑娘家家的還是少接觸的好,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惹上了髒東西回去,這,這可如何是好?”
在陳家村,一般除了至親之人,其他人若非必要,是絕不會踏足靈堂一步的。
不然按照陳家村的人的說法就是,陌生人踏足靈堂,會染上以死之人的氣息,從而被以死之人纏上,是為不祥。
那些吃喪飯的親戚,也只是在靈堂外搭個棚子就吃了,灶什麼的,也都是現搭。
反正不管怎麼樣,除非必要,不然他們絕不會踏足靈堂半步。
“無礙!本姑娘若真遇上了髒東西,那也是髒東西怕本姑娘,豈有本姑娘怕他們之理!”
洛九離人已經踏進靈堂,魏嚴跟在她身後,“夫人說的對。”
“那,那行吧!”
人都已經進來了,陳婷婷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指著個小木門,“出了那個門左手邊就是。”
木門在棺材後面,洛九離路過時看了眼棺材邊上的陰魂。
在她看清陰魂的臉之前,還秉著一顆超度的心。
可當她看清楚陰魂的臉之後…………
哦喲!沒想到居然還是老熟人!
——陳公公的母親!
那還超度什麼超度,不給她魂飛魄散就不錯了。
養出那麼兩個禍害兒子,自個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要她幫忙超度,配?
“沒了,都沒了,狗蛋呀,孃的兒,頭斷了,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
陰魂還在一聲聲念著,如哭如泣,瘮人非常。
便是陳婷婷和魏嚴看不見陰魂,渾身依舊雞皮疙瘩瞬起。
洛九離如廁回來,陳婷婷已點好了長明燈,“姑娘,長明燈已經換好了,咱們回去吧!”
“嗯。”看到陰魂是陳公公的母親,洛九離並不打算多管閒事。
雖然人之所以會死與她有些關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