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完又繼續打,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認慫。
陳二娃去攔,結果又被兇猛的老大媳婦兒撓了一爪。
兩邊臉,一邊一個血印爪子,相當對稱。
“誒喲!可別打了,別打了!”陳二嫂忙過去幫著阻止。
可兩人扭打在一起,動作幅度又大,她連手都插不上。
只能在邊上手忙腳亂的幹喊,“老大媳婦兒,老二媳婦,你們可別打了!別打了!!先給三嬸兒看病要緊!哎喲喂!!”
陳二嫂站得近了些,被老大媳婦兒一個甩手打在臉上。
痛得她人往後仰,若非被洛九離及時接住,怕是隻能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的背對背擁抱。
眼見誤傷了陳二嫂,扭打中的兩人終於停頓了一下。
可看到陳二嫂被洛九離接住並無大礙,又薅著頭髮繼續扭打了起來。
“你個騷狐狸,我讓你說我男人!讓你說我男人!!”
“說你男人怎麼了,你男人沒本事還不讓人說了!我就說就說!!啊!!!!”
“我讓你說讓你說,看老孃怎麼弄死你!!!!”
場面一片混亂,陳大娃和陳二娃,一同上前才終於將二人分開了來。
可即便分開了,她們也在不停的罵著對方。
“你個騷狐狸!天天騷的沒邊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外面有多少個男人!!!”
“臭婆娘!你說誰在外面有男人!!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孃今天給你把房子點了!!!”
“誒喲!我好怕哦!你有本事就點呀!!誰不點誰孫子!!!”
“你才孫子!!你個潑婦!!!潑婦!!!沒人要的潑婦!!!!”
“你個騷狐狸!你罵誰潑婦,你有本事你…………”
“行了!都住口!!”
三表叔一聲怒吼,二人罵戰終於停歇。
他看著兩人,黑著張臉,“一天天的吃飽了沒有事做是不是!淨知道吵吵吵!!!鬧鬧鬧!!!簡直丟人丟到了家,成什麼體統!!!!!”
“你們阿孃都生病了,暈倒了,你們兩個還有空在這裡吵,在這裡鬧,在這裡打架!”
“你們平時鬥鬥嘴吵吵架就算了,現在當著外人的面,當著孩子的面,你們還吵還鬧,丟人不丟人?”
“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從今往後,在這家裡你們誰要是敢再鬧,再吵架,那就拿著休書,都給我滾出去,我們陳家要不起這樣的兒媳婦!”
“阿爹…………”老二媳婦不服氣想反駁。
三表叔瞪她一眼,“住口!再說話,現在就滾出去!!”
老二媳婦兒不說話了。
見公公發怒,老大媳婦兒也站在原地,不敢再說話。
三表叔皺著眉,視線移至陳大娃和陳二娃身上,“兩個大男人,一天天的連自己婆娘都管不住!能有什麼用!!”
三表叔平日裡對誰都和和氣氣,一般不發火,是個老好人。
可一旦發起火來,那便是火冒三丈,除了渾不吝,愛撒潑的三表叔娘,無人敢惹他。
進了正屋,左手邊是三表叔和三表叔孃的屋子。
三表叔將幾人領至床前,著急的對小左說,“快快快,快給你三表叔娘看看,平日裡身子骨好得很,怎麼就突然暈倒了呢!”
小左醫術再怎麼不行,但好歹也是在喬宿膝下長大的,受其薰陶多年,簡單的把個脈,治點小病,不成問題。
陳大娃端了張凳子放在床頭邊。
小左坐在凳子上,從醫藥箱裡取出脈枕墊在三表叔娘手下。
他手搭於三表叔娘脈搏,問,“三表叔娘近來可曾覺著身子不適,或者染上風寒之類的?”
“沒有,都沒有。”三表叔言語肯定,“她身子骨好得很,便是隆冬臘月也很難染上風寒,更何況是夏日炎炎,秋老虎肆行的,怎麼可能染上風寒。”
“嗯。”小左應了聲,集中精力認真把脈。
洛九離從進門便感覺到了陰魂氣息,但也只是一瞬,陰魂氣息便消失無蹤。
她不動聲色,四處打量,最後將視線落在角落的一張漆木梳妝櫃上。
梳妝櫃自帶一面銅鏡,銅映象是被什麼重物擊碎了一般,四分五裂,還缺了好幾塊兒。
檯面上是亂亂糟糟一堆雜物,好些東西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