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去三表叔家找他，三表叔娘說三表叔已經下地去了，讓我去地裡找他，沒想到我去地裡的時候還走錯了路。”
陳婷婷說著拍了拍腦袋，“看來一會兒回去得睡會兒，不然照這麼下去，今兒一天腦子都得不靈光。”
“嗯。”洛九離深深看了眼陳婷婷眼底的烏黑，“鄉野小路多，你常年不在家，走錯路也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正常的。”陳婷婷扭頭看了眼大路，回頭對洛九離說，“這裡離秀英表叔娘不遠，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洛九離‘嗯’了聲，繼續往前走。
說來也巧，還沒走幾步就又在昨晚同樣的地方遇上了放牛的牛伯伯。
“誒喲！又是你們兩個小丫頭！”牛伯伯牽著牛，笑眯眯停在幾人面前，“一大清早的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說完還不待幾人回應，牛伯伯就又看向邊上的小左，“你這孩子怎麼還沒回去？方才你過來的時候我都還沒吃早飯，現在我吃完早飯豬都餵了出來放牛，你居然還沒回去。”
“我與洛姐姐久未相見，自是要多說說話的。”
在外人面前，小左相當穩重。
“哦！”牛伯伯笑呵呵點頭，認同道：“是，久了沒見是要多說說話，不然分開的久了，感情就淡了。”
“我們剛吃完早飯，現在去楊秀英家。”洛九離看著牛伯伯身後的牛，問牛伯伯，“您這是上哪兒放牛？”
“還不是跟昨天一樣，把牛牽去山腳邊的田地裡，那裡的草又鮮又嫩，昨天那附近的草都被它吃完了，光禿禿的，今天給它位置往邊上挪一挪。”
牛伯伯說完，又問洛九離，“你們昨天夜裡不是才去了楊秀英家，怎的一大早又要去？”
“要我說呀，你們這些個小孩子家家的，靈堂還是少進的好，萬一被那些個東西纏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您放心，我們心裡有數的，我要不是東西掉了，怎麼也不會再去那裡。”
洛九離覺得她肯定是跟著君墨寒學壞了，不然現在她怎麼會謊話張口就來。
“東西掉了？什麼東西？？”牛伯伯熱心腸地說，“要不然這樣，你們先回去，你告訴我掉的是什麼東西，我一會兒放完牛回來路過那裡的時候順便就去給你找，找到了給你送過去，也懶得你再去跑一趟。”
“這…………不用了，不用了。”洛九離連連擺手，“掉的是個小東西，找的話費神得很，我自個兒去，自個兒去就行。”
牛伯伯，“小東西？”
“是哦！小得很！就跟針一樣大小，要是不認真看或者眼神不好的話根本就找不著。”
“那也太小了些。”牛伯伯指著褶皺的眼皮說，“老朽什麼都還好，就是眼睛不大行，這人啊老了老了眼睛就花了。”
“這有何妨，只要您身體硬朗就行。”洛九離側身往邊上站，“您快些去放牛吧，不然再晚些就又該晌午了。”
魏嚴，陳婷婷，小左跟著洛九離往邊上站，給牛伯伯讓出條道來。
“唉！好好好！！！那老朽就先去放牛了。”牛伯伯牽著牛從中間過去，邊走邊說，“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四人到楊秀英家時，陽光已穿透雲層，伴著早晨的微風，不冷不熱，恰到好處。
‘汪汪汪汪汪！！！！’
隔壁院子傳來惡犬咆哮，緊接而至的是主人家的叫罵聲。
“死狗！大清早的叫什麼叫！閉嘴！！”
楊秀英家的房子背對太陽，黑木棺材擺在正中間，剛換的長明燈搖曳得厲害。
屋內漆黑，冷冷清清，一陣微風吹過，有些瘮人。
“洛，洛姑娘，要不，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陳婷婷膽子小，她扯了扯洛九離衣袖，眼睛望著屋內的棺材，“妾，妾身有些害怕，覺得脊背都有些發涼。”
洛九離偏頭看了眼陳婷婷扯著的衣袖，雖未說話，但後者還是知趣的鬆開了手。
洛九離這才說，“你若是怕的話就先回去。”
“就是，你要是怕的話就先回去，我們不怕，反正有洛姐姐在，沒什麼好怕的。”小左不僅不怕，反倒還一臉興奮。
“那…………那好吧…………”陳婷婷聲若蚊蠅，跟著洛九離進了靈堂。
洛九離朝著角落邊的桌子徑直而去。
桌面上的靈符的確如小左畫的那樣缺了個角。
“怎麼樣，我就說這裡本來就沒有的吧，你還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