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呀!……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歪了歪了!要歪了!——等一下!我們來猜拳,誰贏了就轉誰的石頭。”
“那人家要換一塊,這塊一點都不好。”丫頭鬆開手裡的石頭,直起身來說道。
一場激烈的猜拳比賽隨即拉開了帷幕,從三局兩勝,到五局三勝,再到十局五勝之後,丫頭最終輸掉了比賽。然後選手陸羽表情凝重地挑了塊石頭,跟著選手“好想飛”也開始挑選比賽用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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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要換這一塊。”選手陸羽忽然向大會提出要更換比賽用石,裁判黃不呆一臉鄙視地飛過去檢查了一下陸羽的石頭,確認了比丫頭的要小一半,然後又飛回丫頭的頭頂。
又是一番激烈的爭辯,選手陸羽發誓要將選手“好想飛”轉歪過去,選手“好想飛”則發誓要將陸羽轉到月亮上去。
鬥嘴過後,選手陸羽一臉凝重,咬牙切齒,呲牙咧嘴地用力轉動起了手中的石頭。
“哇……哇哇……人家都倒過來了……”臭丫頭腦袋朝下,聲音奇怪地叫著。腦袋下面,黃不呆肚皮朝上緊抓“好想飛”,一邊努力扇動著翅膀,鳥臉之上卻滿是迷糊混亂的表情。
廣場上
眾道人眼看大坑像是在較力一般,向左,又向右,不左,也不右地,來回挪動了幾回,頓時便覺得這坑有些不三不四,都格外小心起來,遠遠地躲了觀望。誰知那坑卻又沒了動靜,眾人驚疑不定,均猜想那坑此時應該已是筋疲力盡,所以放棄了掙扎。正要上前一探究竟,順便嚴加拷打,那坑卻又發癲一般瘋狂扭動掙扎了起來,一路翻翻滾滾,前跳後撂,最後更是絲毫不講理地滾去了半天之上。
事情明明就發生在眼前,可是眾人還是有些糊塗。
這坑究竟是怎麼將自己滾去天上的?
剛才還一片喧鬧嬉笑的廣場上忽然便安靜了下來,數百名道人此時都仰著頭,大張著嘴巴,一臉呆滯地看著天上的那個洞。
“此坑可不簡單哪!”一名鬍鬚花白的年老道人捻鬚說道。
“是啊!怕是已有了千年的道行。”
“你倆可真行!這坑既然那般好,怎麼也不見你倆跳了進去,也現成弄個坑中仙做做。”
“哎——!師弟此言差矣,吾雖愛此坑,只是遇坑也是要避上一避地,好比那葉公好龍,我可不覺得葉公有哪裡不對。”
“你要這麼說,這世間萬物可都好比一坑,比如這修行,比如那寶石,就不知師兄避是不避。”
“那當然趨其利,避其害,奪其金而棄其坑……
幾人說笑未已,卻見天上那洞漸漸傾斜起來,隱隱似有一物從洞中疾衝而來。眾人便都停了說笑,屏息靜氣,一臉渴望地等待著無盡黃金從洞中掉出。
萬眾期待中,只聽“嗚!”的一聲怪響,一股狂風裹挾著無盡黃沙從那洞中一湧而出。剎時間天地一片昏黃,眾道紛紛走避。
酈承澤以袖遮面正急急而逃,忽覺身後一股大風及體,似是有人在背上猛推了一把,頓時立不穩,勉強快跑了幾步,便覺腳下拌蒜跟不上背後猛推的力度。這時才猛地想起來,正要施展師門秘傳之臨江仙輕功,弄他個仙風飄飄,也好讓同儕傾羨,忽地腳下一絆,人便“撲!”的一跤跌在地上,如同個葫蘆一般轉著圈地滾了出去。偏生他還脾氣暴躁,就算被滾,暴脾氣上來卻再也忍那風不得,一邊滿地亂滾,一邊還不住口的大罵,“風賊,渾蛋……”
頭暈目眩中,但見滿地滾的都是觀中道友,不覺又有些欣慰,連帶那風沙都似比先前順眼了些。
天空之上,無盡黃沙從那洞中滾滾而下,隨即便和那妖風攪在一處,狼狽為奸,似一條黃龍般在觀中上下起舞,四處盤旋,直弄的天地失色,日月無光。一時又做起亂來,在房頂屋瓦上一通踩踏撕扯,將那碎瓦爛磚盡數掀起,卷在半空到處亂打亂摔,直打的一眾道人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且說那玄天觀觀主清虛真人和一干觀中高層近來沉迷於神遊太虛,本來並不關心這等俗務,只是聽下面人說的古怪,這才漫步而來,誰知卻正趕上妖風打人,頓時便捱了個正著。眼看天威無情,等閒抵擋不得,索性舒展了袍袖架風便逃,沒想到卻意外頓悟了一門欲乘風的絕學,此乃後話,此處按下不表。
那妖風吹了半日,傍晚時分卻忽然息了。
眾道眼看妖風已退,這才從各自藏身之處出來,放眼望去,但見觀中一片悽慘模樣,平地沙積一尺,處處房屋謝頂。
殘垣碎瓦,夕陽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