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突圍第二十一章再別撒哈拉
直到要離開撒哈拉,離開拉斯維加斯,吳達城才能理解徐志摩先生寫過的《再別康橋》裡面的詩詞,至今還能背誦:“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裡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盪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如今他也只能和徐志摩先生一樣,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徐志摩(1896—1931),筆名南湖、雲中鶴。浙江海寧人。1921年前後開始寫詩,被譽為新月詩派的臺柱。1918—1922年先後曾留學於美國克拉克大學、哥倫比亞大學、英國劍橋大學。1922年回國後歷任bj大學、清華大學教授。1923年新月社在bj成立,徐志摩是發起人之一。1926年他與聞一多等主持《晨報》的《詩鐫》。在《詩鐫》上,徐志摩與他的新月派詩人一起,做著他們的新詩實驗。1927年春與胡適、梁實秋、聞一多等創辦《新月》月刊,並主持編務工作。《新月》的創刊,把新月詩派的創作推向高峰。1931年11月19日,從上海飛往北平的途中,因飛機在濟南開山一帶失事,年僅35歲的徐志摩不幸身亡。”
胡適曾評價:?他的人生觀真是一種‘單純信仰’,這裡面只有三個大字:一個是愛,一個是自由,一個是美。
再別撒哈拉的吳達城,在拉斯維加斯,在撒哈拉大街的附近,與白玫瑰,共度了幾個良宵以後,也將回國,回到屬於自己的崗位。愛而不得,靈魂和身體都不自由,不可以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社會上很多人,還是得靠工作來維持生活。生活中發現的美,也只能埋藏在心底。
吳達城也有英文名字山姆,公司裡有些年輕一代,叫他山姆叔叔。
白玫瑰的英文名叫傑西卡。山姆和傑西卡在撒哈拉的重逢,一個星期不到,就很快要說再見。山姆去拉斯維加斯之前一個月,因為所有的行程都是安排好的。遇見傑西卡,遇見過去的方潔,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他們每天早層和黃昏都會在撒哈拉大街漫步。這一個黃昏,傑西卡留下了依依不捨的眼淚,山姆也是肝腸寸斷。
他們曾經有過一段情,十年前,愛的纏綿悱惻,愛的樸素迷離,本來以為這段情可以天老地荒,可以此生永不分開。可是命運將他們分隔在兩個不同的國家,十年以後,發生了很多變化,時過境遷以後,一切都變了,變得再也無法回到當初的純真。
這些年吳達城經歷了很多的磨難,而似乎都不可以和傑西卡說,因為說了也沒用,在外表光鮮亮麗的背景下,隱藏的是歲月留給自己的無奈和一次次的蹉跎。
傑西卡說:“明天就不到機場去送你了。我怕送別的場景。”
山姆說:“這樣也好,免得我們都會淚流滿面。”
傑西卡說:“我沒有什麼奢求,只求你在心裡給我一個位置,在夜深人靜的深夜,偶爾會想起我就好。”
“你也要好好保重好自己,一個人在美國,尤其是拉斯維加斯這個紙醉金迷的都市,很不容易,要注意安全。”山姆的聲音有點沙啞。
十年以後,他們再次相逢,然而現實的殘酷和無奈,卻不得不分開。
“我送你一把情人鎖,權當是留作紀念。”傑西卡說。
山姆說:“我送你一把回家的鑰匙,你回國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入住我的公寓,只要你願意回來,我會永遠等著你。這個公寓我平時不怎麼住,但是至少可以保證,你回國以後,有個落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