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周圍居住的百姓不少,大多都認得程德柱一家,頓時人群的喧鬧聲愈發明顯,討伐的聲音落入了程德柱的耳裡。
程文俊的跋扈囂張是鎮上出了名的,但凡這一片的百姓沒有人不知道他,家裡有孩子,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不然一不小心連鎮上都待不下去。
對於他們來說,程德柱就是永安鎮的縣太爺,隨隨便便就能把握他們的生殺大權,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怎麼死的都不明白。
程德柱聽著那些言論,臉色愈發深沉,這些事私底下怎麼處理都行,但是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面,容易傳到縣太爺那裡去,想到這裡,他狠厲的聲音說道:“停手!”
他一開口,四個壯漢立馬退回他身邊。
“毒婦,今日之事還不算完!”
朝著江豔放完狠話,他帶著人瀟灑離去。
江豔急忙跑到林東他們身邊,看著被打的皮青臉腫的幾人,擔憂道:“怎麼樣了?身上還有哪裡傷著了?我帶你們去醫館看看。”
林東他們幾人只是徒有一把子力氣,打人沒個技巧,那幾個壯漢都是練家子,下手又狠又重,尤其是那兩個夥計,比林東他們還慘,有個嘴皮子都打裂了,那血呲的滿嘴,看著就駭人。
林大牛捂著不停嗤血的嘴,嗚咽道:“江嬸嬸,我們沒事,就磕破了點嘴皮,不用浪費錢去開藥。”
林二虎捂著腰肢幹抽氣:“對對對,不去不去,多大點事,我前幾日秋收摔的都比這嚴重。”
兩人都是村裡的貧困戶,家裡窮的揭不開鍋,自小吃慣了苦,對他們來說這點傷養養就好了,不用白白去浪費錢。
江豔厲聲道:“不行,都去讓大夫看看,老大,你帶著他們去抓些藥,今天的事情本來就不關你們的事,你們兩能挺身而出,我很感謝。”
要不是這兩小夥子,光靠林東和林南那能擋住那四個壯漢。
林東點點頭,喘著粗氣,他剛才已經聽林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娘,我們現在怎麼辦,程德柱那狗東西斷不會放過我們的,這鎮上不少人都被他家那個小少爺欺負過,下場都不太好。”
他在鎮上呆的時間比家裡人都多,平日也會了解打聽一下鎮上的情況,程德柱一家的事自然也知道一二,因此他才更擔心。
林北頹著頭,臉色難看,語氣愧疚:“娘,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忍一忍,聽程文俊的話,就不會弄成這個下場了。”
這段時間程文俊一直招惹他,說來說去就是希望自己能卑躬屈膝的給他當個奴才,任他使喚,要不是自己一直不願意,也不會鬧成這樣。
程文俊的父親是鎮長,是鎮上最大的官,要是關了家裡的鋪子,或者像對上一個同窗那樣,找個鬼扯的理由把他們家全抓進牢裡,那該怎麼辦……
明明現在的生活這麼好,卻要因為他害了一家人……
江豔看著情緒越發低落小腦袋都要垂到地縫的林北,心疼道:“不怪你,是娘不好,還以為唐老秀才是個有節氣的先生,白白讓你進去吃苦,受人欺負,正好這私塾咱們也不上了,我已經請了先生去咱們村,以後你們就在村裡上學,還省的每天往鎮上奔波。”
林北眼眶發紅,本來還以為會被打罵一頓,可娘不僅不生氣,還給他們找了先生,他淚眼模糊的抱著娘,用力的點點頭。
“老二,你去把馬車牽過來,咱們現在就去縣衙報官。”
江豔很快在腦海裡確定了處理的方式,永安鎮是程德柱的地盤,他們一家在這裡只能任由人搓圓捏癟,要想擺脫,只能報官!
林東帶著大家開了藥,做了簡單的包紮之後,一群人在鋪子門口集合,乘著馬車直接往臨方縣去。
從永安鎮直接去臨方縣就近了很多,約莫一半個時辰,江豔找到了來過一次的衙門,依舊和上次一樣,門口守著四個挺拔的衙役。
江豔幾步走上臺階,走到那個巨大的鳴冤鼓面前,從側邊拿出擊鼓槌,紅色的布頭敲擊在泛黃的鼓面。
“咚咚咚……”
鼓聲震耳欲聾響徹人心,一個面生的衙役立馬走過來:“擊鼓鳴冤者何人,報上名來,可有狀紙?”
林東立馬護在江豔面前,挺著胸膛,激動道:“我們是林家村的村民,狀告永安鎮鎮長欺壓良民,縱容身邊的護衛毆打百姓,還要告他兒子在私塾拉幫結派,欺辱同窗。”
衙役呵了一聲,抽出腰間的大長刀,對著林東斥罵道:“不可妄言,永安鎮鎮長名聲遠揚,是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