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豔一行人打量著這五個壯勞力的同時,這五個人也一樣在打量著他們,幾人站得腰背挺拔,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目光不停的流連。
他們幾個在人伢子屬於高檔貨,不僅年輕力壯,更重要的是都有點傍身的本事,所以價格比其他人要高一些,買他們的大多都是家裡家境殷實的大戶人家,因此他們也不擔心自己賣不出去。
機敏一些的還會和管事的搞好關係,有好的去處,管事的也會想著他們。
江豔一行人衣著樸素,個個都面黃粗糙,怎麼看都不是大戶人家,倒像是常年幹活的莊稼漢,因此幾人目光中難免有些嫌棄。
江豔眼觀八方,自然看透了幾人的小心思,但也能理解,這些人都能自賣自身到這種地方,自然都希望自己能有個好去處。
她清了清嗓子,板著臉說道:“你們幾個也看到了,我和老宋一家只是萍水相逢,我的情況他不清楚,我姓江,家裡就是田地多一些,算不上大地主,家裡住的還是破破爛爛的土坯茅草屋。
“若是買你們回去,就是地裡的莊稼活會做的多一些,你們之前或許是大戶人家的僕從又或者是逃難而來的難民,
跟我回去了,日子或許不比從前自由安逸,但我可以保證,不讓你們餓肚子,也不會隨意打罵,更會保障你們的衣食住行。”
“只是我醜話說在前,我不需要你們多能幹,只求你們絕對的忠誠聽話,在我這裡,只要是敢生出其他歹心的,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所以你們要考慮清楚,是不是要跟我走,現在你們有可以選擇拒絕的機會,一旦賣身契在我手裡,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說完,江豔偏頭看向宋濤一家:“你們一家三口也是如此。”
買了他們,等於就是擁有了決定他們生死的權利,也要對他們的以後負責。
雖然名面上是她的僕人,但江豔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她看來不過是僱傭了幾個可以終生為自己打工的員工。
雖然做不到所謂的人人平等,但是相互尊重是沒問題的。
畢竟,不管是這個時代,還是她那個時代,人與人之間從來就沒有平等過。
她也不需要他們動則跪拜,只需要他們好好努力幹活,她也會按照他們的付出給予相匹配的酬勞。
反正他們不管賣到那裡都是幹活,給自己幹也是幹。
只要不背叛她,她自然不會吝嗇對他們好一些。
五個壯勞力面面相覷,目光交錯間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猶豫和思量。
誰也沒先開口,畢竟按照江豔的說法,他們一家子都是農民,連地主都算不上,去了那有什麼好日子,指不定一輩子都在地裡面朝黃土背朝天。
反而是宋濤一家三口,一言不合又“噗通”跪在地上。
三人相互依偎,眼淚突然汩汩流出來,連著磕了幾個響頭,對他們來說,就算江豔不是他們的恩人,單是把他們一家一起打包買走,他們就已經萬分慶幸了。
“恩人說的我們都知道,我們一家絕不後悔,日後但凡恩人有吩咐,我們絕對服從!”
宋濤作為一家之主,立馬領著一家人表態,妻兒都是以他為主,他說什麼,兩人也都連連點頭。
有他們打頭,那五個壯勞力的其中一人也向前一步:“我叫石忠,以前是武館打雜的,會一些拳腳,也是農戶出生,地裡的活計都能幹,我願意跟著江老闆走。”
“我叫馬三,也是武館打雜的,也願意跟著江老闆走。”
兩個武館呆過的壯漢就是五個人裡面最壯實的,簡陋的馬褂都擋住不出兩人力量感爆棚的肌肉。
兩人是同一家武館出來的,在裡面受盡了欺辱打壓,只是一個小小的武館就滿是勾心鬥角,把人心百態表現得淋漓盡致,兩人都是憨厚老實的,這次就是被人誣陷才被館主打發賣了。
也是因為傷透心了,才想著跟著江豔走,他們如今是情願天天鋤地翻土,也不願意再去大戶人家了。
江豔滿意的點點頭,對著另外三人說道:“你們三人呢?若是不願意直接說就是,人各有志,你們若不是心甘情願,我也不願意買你們回去的。”
三人之中較為瘦弱的那個人滿面愁容說道:“江老闆,我叫富貴,以前在大戶人家當過管事,我願意跟著你走,但我是家奴出生,地裡的活計都沒接觸過,不過我都願意學,只要江老闆不嫌棄,我想跟著你走。”
他眸色發亮,自小做奴才,慣會察言觀色,這江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