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帶著芝麻還沒進入松園,半道上便被餘惠安身邊的小廝給攔了下來,“哎呦!三小姐您來的可真不巧。”
“可是父親還沒回來。”
小廝搖了搖腦袋,“太師已經回來,這個時辰,正和大少爺在書房,旁人是不許打擾的。”
來都來了,蘇寒又怎麼無功而返呢?“既然如此,那我便在門外等著。等父親和大哥哥什麼時候結束,小哥再幫我通傳一聲。”
見蘇寒一副不容改變的模樣,小廝只好點頭進去。
獨留下蘇寒和芝麻站在門口,芝麻雖然年紀小,但在這太師府不過一天的時間,她便發覺夫人在太師府中的生活並沒有傳聞中的那般。
可見夫人臉上沒有一點的難過之意,芝麻也不清楚夫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夜色漸暗,芝麻本想勸蘇寒回去,改日再來。還沒開口就聽到門內傳來些動靜,芝麻偏著腦袋看了過去。“夫人,我們是不是可以見太師了。”
蘇寒也抬起頭,目光正好與出門的餘瀚維對了個正著。
餘瀚維見蘇寒竟與直視於他,面色雖有些錯愕,但想起書房中父親交代的事情。面上也淡了幾分,“三妹妹,回去吧!”
蘇寒不解的看著餘瀚維,她都還沒說事呢?怎麼這人就知道了,難不成太師府中的人都那麼厲害。
“大哥哥,沒見到父親之前我絕不離開。”
蘇寒眼中的堅決,讓他不由得想起小時候見到的那個人,她們都有同樣的性格,可詩雅卻更加內斂。昨夜他也問過自家妻子詩雅出嫁前發生的事情,妻子雖然只知一二,但他卻明白詩雅為何會發生如此轉變。
餘瀚維對著身後的小廝示意他們退下,芝麻看了眼蘇寒,也跟著小廝走遠了些。
見小廝走遠,餘瀚維嘆了口氣,走到蘇寒面前,“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忘記過去的事情,從新開始。
“是很好。”頓了頓,蘇寒繼續說道:“可這是對你們而言,那我呢?”對那個無辜的女孩餘詩雅呢?你們這些所謂的親人,有問過她的想法嗎?
蘇寒也不知自個是怎麼了,自從昨夜見到那人後,心底便會莫名的湧起異樣的情緒,裡面夾雜著悔恨,還有無盡的痛苦。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聽到餘詩雅痛苦掙扎的聲音。
那種感覺,是她不曾擁有過的,就像血淋淋的傷疤一次次的癒合後再次被扯開。既然借她的身體存活下去,那麼她就得幫這個女孩討回該有的公道。
餘瀚維眉頭皺起,他倒是沒想到蘇寒會如此回答,“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我們都是餘家人。”
“所以為了餘家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葬送掉,這就是餘家人的傳統嗎?還是說在餘家,子女就是一顆顆棋子,老棋子生下小棋子,如此迴圈反覆,只為了佈置一盤最好的棋局。”
“你”餘瀚維抬手就要打向蘇寒,誰知蘇寒的反應比他更快,伸手握住餘瀚維的胳膊。硬生生阻止了餘瀚維落下的巴掌。
“大哥哥那麼激動做什麼?妹妹我也只是說說而已,難不成被我說中了什麼不成。”
蘇寒一把推開餘瀚維,冷眼看著他,“我記得大哥哥是文官吧!妹妹勸大哥哥好好鍛鍊身體,管教妹妹這事就不勞左侍郎大人了。”
遠處的小廝見自家少爺被推翻在地,連忙衝了過去。
芝麻雖看不清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見大少爺的小廝一個個跑了過去。她也立馬追了上去,一個人擋在蘇寒面前。
“夫人,奴婢保護您。”
蘇寒看著芝麻,眼底帶著笑意,不過還是把人拉到自己身邊。
對著對面的小廝說道:“你們大少爺剛剛扭到手了,帶他去看大夫吧!”接著目光看向餘瀚維,“大哥哥說的話,妹妹記下了。不過大哥哥,妹妹我只是忘事,人可記得一清二楚,所以大哥哥別白費力氣了。”被稱為玉面鬼見愁的左侍郎又怎會如此為他人著想,不過是某人試探她的工具罷了。
說完話,蘇寒便帶著芝麻離開。
餘瀚維被小廝扶起,臉上的慈愛模樣早已消失,面容再一次恢復了陰冷。父親說的沒錯,這三妹妹已經不可控,而對於不可控的人恰恰能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大少爺,奴才去給您請大夫去。”
餘瀚維抬著剛剛被蘇寒捏住的右手,右手手臂,到現在都隱隱作痛。輕應了一聲算是同意小廝的話“嗯。”
“夫人,我們不找太師了。”
“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