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萍可能是離開了一段時間,還沒想起被師孃支配的恐懼,舉手說道:“師孃我比較愛乾淨,住所經常打掃,不像豬窩。”
姚婷趕緊附和道:“沒錯,我們女子住的地方都乾淨,不像師兄師弟他們,只有等到年關才打掃一次。”
劉師孃點點頭,難得改口糾正道:“你們算半個豬窩好了。”
這話一出,李寶萍和姚婷當場愣住,心裡完全高興不起來,有沒有可能是九師弟打掃得太乾淨,所以其他人住的地方看起來才像豬窩?
眾人以為師孃的大事宣佈完畢,就在他們偷偷鬆口氣的時候,劉師孃突然丟擲了今晚真正的大事:“年後我要回去孃家一趟,你們誰想陪我回去?”
這話一出,男男女女都沉默了,臉色比豬肝還要難看,似乎想起了痛苦不堪的往事。
他們都知道師孃是凡人,住的地方也是窮鄉僻壤,他們這些修行中人到鎮子,想低調都不行,每天被三姑六婆圍著,七嘴八舌的,能把他們問得道心崩碎。
劉師孃見沒人說話,目光落向了李寶萍,直白道:“寶萍想不想再去一次,鎮上的張媒婆上次見了你,做夢都想給說門親事呢。”
李寶萍頓時如臨大敵,抱起懷裡的白虎,故作遺憾道:“師孃我去不了,小白現在病怏怏的,我得留下來照顧它。”
劉師孃不悅道:“貓的命很硬,死不了的。”
“小白才不是貓,而是一隻......。”李寶萍和白虎同時瞪向師孃,結果話說到一半,反被師孃瞪了回來。
李寶萍當場打了個激靈,低眉順眼道:“是一隻白貓。”
白虎聞言心中大驚,忽然覺得前途一片灰暗,它煉化的人形沒了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老虎都做不成了?
它想不明白,對方明明是個凡人女子,地位怎麼會比陳大劍仙還要高,如此古怪的仙門,陳長安長久住在這裡,就算沒病也能瞥出病來。
劉師孃見李寶萍不答應,目光轉而落向秦般若,沒想到後者未卜先知,冷冷的丟擲一句:“我得閉關。”
劉師孃無可奈何,只能再次轉換目標,陳莊一邊吃飯一邊道:“我得留下來做飯。”
最後,劉師孃問了一圈下來,只有黃舟沉願意去,但考慮到黃舟沉說話不太吉利,這大過年的,劉師孃反而不願意帶他去。
就劉師孃想要強行拉壯丁時,不知道是誰小聲提了一句:“小師弟想去。”
這話一出,倒是點醒了劉師孃,她以往覺得陳長安身板瘦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受不了舟車勞頓,所以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但是十年一晃就過去了,當初那個瘦弱的小孩,如今長成了高個少年,身板也結實不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劉師孃心裡有了想法,卻好像還有別的顧慮,不敢擅作主張,她把目光投向一旁的丈夫,小心詢問道:“如何?”
張道春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故作高深道:“天下之大,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劉師孃瞪了自己丈夫一眼,該正經的時候不正經,不正經的時候沒個人樣,她都忘了當初是怎麼看上對方的了。
隨後,劉師孃轉頭看向陳長安,難得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輕聲細語道:“阿九真想和師孃回家探親?”
陳長安自然而然的點頭,沒有半點猶豫。
其他人見狀,臉上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因為有小師弟在的地方,誰怕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