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他突然醒起來,那把長刀才是最大的殺招,猛然抬頭,驚恐的發現長刀已經貼著他耳朵,釘入背後的院牆當中,刀身完全沒入牆壁。
剎那間,他的道心如同背後的院牆,佈滿了橫七豎八的裂痕,而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對方揮手之間。
在場其他人臉色同樣難看,道心跟著不穩,畢竟對方強到了不講道理的程度,不過是袖手一揮,就把對手打得倒飛十幾丈,身子直接嵌進院牆裡。
陳長安把手中從黃業肩頭收回,轉頭對黃業說道:“黃家主,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黃家的家風,是時候改改了。”
黃業頓時如臨大敵,戰戰兢兢道:“還望仙師指點。”
陳長安轉身背對著黃業,像是酒後的胡言亂語:“從今往後,黃家只能女子擔任家主。”
這話一出,在場的黃家子弟和長老們,皆是一片譁然,面露難色,這對黃家來說,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不過,有那位年輕人出刀落敗的前車之鑑,眾人只是敢怒不敢言,沒有采取過激行為。
黃業思前想後,知道自己別無選擇,硬著頭皮道:“只要黃家還能有活路,換成女子擔任家主又何妨。”
黃圓聽到這裡,已經忍無可忍,站出來喊道:“陳長安,當初你在雪原放我一馬,我還以為你真是個傻瓜,沒想到你藏得那麼深,竟然是個喜歡玩弄人心的偽君子。”
陳長安沒有理會黃圓,接著對黃業說道:“像她這種詆譭長輩的人,按照黃家家法,應該如何處置?”
提到家法,黃業肅然起敬道:“黃家尊卑有序,家法嚴明,後生膽敢對長輩不敬,如果情節嚴重,男子要面壁思過,女子會發配為奴。”
陳長安抬手指了指黃圓,一本正經的問黃業:“她剛才罵我,情節算不算嚴重?”
黃業心領神會:“自然是很嚴重。”
黃圓愣了一下,心中羞憤難當,結果陳長安突然補了一句:“發配為奴這個懲戒,我覺得還不夠重。”
黃業附和道:“仙師以為,應該如何處置?”
聽到這裡,黃圓雙眼瞪得通紅,手中長刀蓄勢待發,已經做好了準備,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陳長安煞有其事道:“必須給她加個重擔,就讓她來當黃家第一任女家主。”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部啞然失色,面面相覷,已經分不清這是獎賞還是懲罰,就連黃圓本人也一臉茫然,眼神古怪的盯著陳長安。
黃業點點頭,雙手作揖道:“謹遵仙師教誨。”
陳長安面朝黃家大門,背對著黃業,最後提醒了一句:“別再讓我發現你陽奉陰違了,我可不想再登門一次,不然下次見面,我都不知道該送什麼見面禮。”
說著,陳長安瞥了一眼黃圓,眼神玩味道:“你說是吧,黃家主?”
沒等黃圓反應過來,陳長安身形已經拔地而起,化作一抹白色長虹遠去。
黃業抬起頭,不知是不是虹光過於耀眼的緣故,他從未發覺夜幕竟然如此漆黑,黑到讓人不寒而慄。
對方沒有藉助任何飛行法器,直接化虹而去,至少是位天仙。
黃圓同樣抬著頭,眼眸中倒映出那道漸行漸遠的虹光,眉頭越皺越深。
很多年以後,有人問起黃家為何是女子擔任家主,黃家給出的解釋始終只有一個:“受了高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