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露從昌耀回來後,左思右想,覺得只有答應姚商陸這一條路可以走。可是,要用股權去換,又不是她悄無聲息就能完成的事情,於是她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爺爺和父親。
“啪”,朋記,也就是朋老爺子將茶杯擲到地上,茶杯應聲而碎,客廳裡的朋劍和朋露都不敢說話。
“姚商陸,他怎麼敢?他才坐上那個位置多久,居然就已經忘記了當年的救命之恩了!”朋記說著,銳利的眼神射向朋露,“你是怎麼搞的?當年不是搞定了這小子嗎?現在怎麼回事?一點面子都不給。”
“爺爺,我,我畢竟離開了十多年,姚商陸身邊已經有人了。”朋露小聲解釋了兩句。
“有人了?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會拆散他們嗎?還大張旗鼓地弄掉了那女人的孩子,結果到頭來什麼都得到。那你費那功夫幹什麼?”朋記臉上滿是對朋露的不滿。
朋露心裡有氣,但又不敢跟老爺子正面剛,只能沉默地接受訓斥。
朋記訓完了孫女,又開始訓兒子:“朋劍,你呢?沒去找銀行交涉?”
“爸,我去了,但是銀行那邊說,上面壓著不給批,還問我們是不是做過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朋劍看起來一副懦弱的樣子,“爸,您說,會不會當年……”
“閉嘴!”朋記厲聲喝止了朋劍,但握著柺杖的手卻有一瞬間的收緊,“那些事情已經是過去的了。幾十年了,就算查也查不出什麼了。退一萬步講,就是查出來,也早過了追訴期了。”
一時間,客廳裡只有沉默。往事就像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願提起,不能提起。
最後還是朋記開口:“小露,做事不能太心慈手軟,更不能留有餘地。你要知道,你留給別人的餘地,就是你的死地。”
朋露全身一震,沉默著沒有接話,但收緊的雙手暴露了她的心態。
朋記看到朋露明白他的意思,便沒有繼續往下說,轉而對著朋劍說:“我聽小夢說,你最近都比較少回來。工作再忙,也不要忽視家裡人,尤其是枕邊人。”
這些話顯然朋記不是第一次說,朋劍也不是第一次聽,他點頭答應著,至於執不執行就不知道了。
朋記嘆了口氣,起身回了房間。
看著老頭子房門關上了,朋劍才挺直了腰背,側頭對女兒說:“露露,你爺爺的意思你應該也明白了。常言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你不是說那個女人一直堅信是你故意害她孩子小產的麼?那現在,你要是不主動行動,萬一那個女人在姚商陸耳邊說些什麼,讓姚商陸對你沒了往日情分,你苦心經營多年的棋局可就費了。”說完便離開了客廳,但卻不是回房間,而是朝著外面走去。
朋露一個人在客廳做了良久,腦子裡不停回憶著這段時間的一切。她覺得,姚商陸一定是聽了梁青鹽說的什麼,才會沒有直接答應她的請求。
“爸爸和爺爺說得對,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讓苦心經營的一切就付諸東流。”朋露眼神狠厲,拿出手機開始安排。
梁青鹽並不知道朋露正在計劃對付她。她從謝平那裡拿到資料後,得到了啟發,去圖書館翻閱了很多舊資料,很多甚至都是三四十年前的。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讓她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拼圖已經拼的差不多了,還剩最後一部分。”梁青鹽這麼琢磨的時候,正抱著影印的資料從圖書館出來。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8點了,天都黑了,於是加快腳步趕上公交車回去。
公交站距離小區有點距離,梁青鹽就晃晃悠悠地往回走。但不知道是否錯覺,她感覺身後好像有人跟著自己。她嘗試快走了幾步,身後的腳步聲也在加速,顯然對方是衝著她來的。一瞬間,她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但最強烈的還是求生的念頭。
為了不讓跟著她的人察覺到,梁青鹽沒有立刻跑起來,而是逐步地加速,等到對方意識不對時,梁青鹽已經把距離拉開了。
然而,梁青鹽,一個800米要跑3分40秒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跑得過身後追擊她的人!就在她感覺身後的腳步聲已經很近,彷彿對方一伸手就能拽住她時,一聲悶哼響起,緊跟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感覺到身後追擊的腳步聲沒有了,梁青鹽慢下來謹慎地回頭,而後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顫抖著手指著不遠處的人,張了幾次嘴才發出聲音:“阿斜!”
不遠處,謝斜整把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人綁起來,還一手劈在了對方脖子處,讓正在掙扎的人立馬暈了過去。他將黑衣人扔在地上,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