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帶著朋露離開了,姚家老宅的客廳裡又陷入了沉寂。有的人在反思,有的人在沉思,也有的人在醞釀下一步。
梁青鹽在一片寂靜中率先開口:“仇報完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也該走了。”她說著看向姚商陸,“朋露說的沒錯,孩子沒了,該承擔責任的不止有她,還有你,還有我。”
“青鹽……”姚商陸彷彿已經知道梁青鹽要說什麼,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略微顫抖的手訴說著他的不安。
“陸哥,我們認識8年多了。我曾經失望過,也努力過、期許過。我曾對自己說,只要你不放手,我就絕對不會放手,不會離開你。可惜,我終究要食言了。”梁青鹽的目光落在手上的戒指,她的眼裡有不捨,也有決絕,“這枚戒指曾經是我夢寐以求的,可是卻在我的心不夠純粹的時候戴上了,不得不說是造化弄人。”
她輕輕地取下戒指,放在茶几上:“這枚戒指不適合我。或許有一天,你會找到更適合的人。姚商陸,我們要為那個孩子負責任,你要,我也要。分開對你意味著什麼我不知道,但對我就是最恰當的懲罰。”說完這些,梁青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姚家老宅。
姚商陸沒有追出去,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他拿起了那枚戒指,他親自設計、選料,派人盯著做好的戒指。“終有一天,我會重新為你戴上它的。”他在心裡默默地說了這樣一句。
“小陸,你不去追嗎?”商若儀看得出來兒子的不捨,也看得出來梁青鹽並非無情,“兒子,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人。喜歡就要抓緊,免得日後後悔。”
姚商陸將戒指收起來,握住商若儀的手:“媽,你放心吧,我不會放手的。不過,現在青鹽的情緒不穩定,我就是追著她也沒辦法讓她回心轉意的。”
商若儀曾經被當作家族接班人培養,觀察力還是非常強的。她看到兒子的表情,聽到他的話便知道,他早就籌劃好了,後面還有後招。“你心裡有數,我就不擔心了。但我還是要提醒一句,人心是難以計算的。要獲得一個人的心,最好、最有效的方式永遠都是以心換心。”
“我知道,媽,您別擔心。”
“若儀,你就別擔心了,小陸如果連老婆都討不回來,也不配做商世和昌耀的總裁。”姚老爺子儘管被這些往事衝擊不輕,但看到兒媳婦回來還是很開心的,“對了,若儀呀,你現在住在哪裡?要不要搬回來住?”
這話將客廳裡的人的眼光都聚焦到了商若儀這裡。她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想回商家老宅去。我一走就是30年,沒能在父母跟前盡孝,也沒能送爸媽最後一程,是我做女兒的不孝。我想回去看看,在老宅陪陪他們。”她說著又看向姚商陸,“小陸,你要是得空,多去老宅看看媽媽。”
“我知道。”姚商陸知道商若儀這些年在外做什麼,他有些緊張地問,“媽,那你以後是留在魔都,還是還要回去希望小學那邊?”
商若儀拍了拍兒子的手,安慰道:“我在那邊30年,雖然有放不下的事和人,但我更希望能夠跟我30年不見的兒子享受接下來的生活。媽媽錯過了你30年,往後不想再錯過了。不過,我在希望小學這些年都是當校長的,那邊的孩子很可憐。要是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批點公益資金,支援下那邊的教育。”
“媽,您還跟我客氣。我馬上就吩咐阿正去做,一定給那邊孩子一個好的接受教育的環境。”
“那行,那我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當天中午,商若儀留在姚家老宅吃飯,她還讓姚商陸跟警方打招呼,讓他們不要太為難孟靖莘。“老孟這些年還是很照顧我的,就算不能將功抵過,但也可以減少刑罰。”
“我知道,媽,你放心吧,都會安排好的。”姚商陸跟母親坐在一起,感覺自己空了幾十年的人被填滿了一塊。
吃過飯,商若儀準備離開時,跟姚簡讓單獨呆了一會。再出來時,她握著溫夢瑩的手說:“這些年,你辛苦了,就各種意義上來說。下次,帶著你兒子來看我吧。”
溫夢瑩沒理解商若儀的意思,直到姚簡讓把她叫到臥室。
“這些年,是我的錯,但凡我多關注你的心情,也不至於沒發現你的掙扎。”姚簡讓攬著溫夢瑩的肩,“我已經跟小陸說了,小柒很快就會被放出來,我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
溫夢瑩本來做好了姚簡讓跟她離婚的準備,還想著要努努力把兒子放出來,沒想到居然不是離婚,而是一家人團聚:“簡讓,你說真的?可是,商小姐……”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