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直接簽字火化了。或許是因為屍體遺容實在不堪,又或者陳樂與他姑媽,都沒有再大辦葬禮的能力。
所以這一切都是從簡的,拿到骨灰回家以後,才擺了個供桌,請老人們來唸唸經,這一念就是從白天到夜晚。而頭七回魂那天,還要重新再弄一次,燒些紙錢元寶之類。
中間這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往陳樂家裡跑,我爸媽和陳樂家也是多年的相識,因此這幾天能幫的都幫了,順帶塞給了陳樂不少錢,算作心意,讓他暫時不用為錢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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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讓我多去陪陪他,招呼下來往的客人,順便跟他做個伴。
但陳樂一直沒有從打擊裡恢復過來,幾乎每天都有朋友上門,可別人與他說話,他要麼點頭,要麼沉默,與記憶裡那個桀驁不羈的陳樂截然不同。
但頭七那天的轉變,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那天他跪在供桌前,手裡捧著酒盞,按照誦經人的囑咐不時磕頭。
等這一切事了,來人都離去以後,他忽然走到我面前,把我叫到他的房間裡。
這大概是近幾天一來,他頭一次主動跟我說話。
我倆面對面坐著,他用那雙猩紅髮腫的眼睛望著我,然後說:“餘洛,那本書裡,並沒有類似的故事……”
我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懷疑,父母的死並不像他姑媽口中所說的事故那麼簡單。
我搖了搖頭,十分確定的告訴他沒有。
可他不信,似乎在強行找著藉口,說:“如果發生過這種事情,但只是還沒人寫進去呢?你看,林毅軒也是這麼死的,也是車禍!”
他情緒越發的激動起來,但話雖如此,可我沒有十分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認同他這觀點的。更何況林毅軒,究竟是死是活,是人是鬼,我根本無從知曉。
我想把話題轉開,覺得我們並不該把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那本記載著詭異故事的書結合在一起。
但陳樂並不想聊別的東西,他忽然把那書從行李箱中拿了出來,這舉動讓我有些詫異。
這幾天忙裡忙外,我都不知道這書是什麼時候到了陳樂的箱子裡,也許他從收到訊息那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懷疑,那時候就把書放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中。
他把書本放在腿上,翻到了一頁空白的牛皮紙前,然後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鋼筆,連書一起遞給我。
“做什麼?”我望著那沒有任何墨跡的空白牛皮紙,問他。
“寫故事!”他斬釘截鐵的回答我。
我仰頭望著他的眼睛,沒有動。或許在我心中,將任何文字留在這本書上,都是不明智,否則葉泠不會對我說,不想成為我的故事。
但如今的陳樂已經不會去想那麼多,他又將書本朝我伸了伸,緊緊盯著我,用冷肅的聲音,如同命令一般的對我說:“餘洛,幫我把這件事情寫下來!”
“寫了有什麼用?”
“只要跟你一起,寫了我就能遇上我爸媽,就像那個借屍還魂的女人,就像那個屋子裡的女鬼!”
我和他對視著,依舊沒伸手接過這本書。我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但我更加擔心寫了之後是否會發生些難以控制的事。
於是我說:“你錯了,不是寫了能看到鬼,而是先能看到鬼所有才有人把事情寫進書裡!”
他又把書朝前伸了幾分,幾乎快貼著我的臉:“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也站了起來,與他僵持著,中間隔著那本書:“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寫?”
誰知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慘,也很不甘:“你以為我沒試過?告訴你,我寫過了!我洋洋灑灑寫了一堆,每天寫幾遍!但上面的字會消失,你知道嗎!”
他說著,一手拽著書本一角,另一隻手拿著鋼筆在上面亂畫。一條條沒有規律的黑線出現在牛皮紙上,紙面都因為他太過用力的緣故被筆尖劃破。
然後他“嘭”的一下,兩手重重的將書本合上,又當著我的面重新開啟,翻到了那些空白的牛皮紙處。
而之前用鋼筆畫上的線條,卻全都不見了!整本書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
“看到了吧!”他拿著書在我眼前晃,“看到了吧,什麼也留不下來!”
我這才驚訝的把書本從他手中接了過來,翻了很多頁依舊不見陳樂弄上的墨跡。我心裡多了一個疑問,這書難不成,真的只有我一個人能在上面書寫內容。
陳樂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