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下意識的想要離這女人遠一些,但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因此只能將坐著的椅子靠後挪了挪。
陳樂端了一杯水,一面喝,一面觀察這女人的表情。
她一直痴痴傻傻的笑著,看樣子這些年過得也十分不好,精神上沒準真有問題。
在我想明白這女人的身份之後心裡忽然有些懼怕,她口中的那些話,在常人看來可能瘋瘋癲癲,就連我們一時間也聽不懂。
但我總覺得裡面有什麼玄機。
這短短的幾秒鐘內,我把與她相遇之後,她所說的那些讓人無法瞭解的話都回想了一遍。
“你回來了?”
“我以為你活了。”
“我昨天看到他回去了,又回那屋子裡去了……”
我總覺得不能單純的從字面上來理解她這幾句話的意思,隱隱似乎都有所指。
每一句拿出來單獨想,你回來了,說明她以前見過一個人,這個人絕對不是我,因為按照她的說法,起碼是十年以前的事情,而且這個人,把她的故事寫進了書裡。
我以為你活了。這句說明,她曾見過的那個人應該已經死了,也許長得跟我有些相像,加上這女人神智似乎有些不正常,因此分辨不清楚,錯把我當成了那個去世的人。
而最後這句又回那屋子裡去了,看起來是最通俗易懂的,但同樣卻是讓我最為費解的。
屋子自然指的就是鬼屋了,可有關鬼屋的記載,整本書裡,只有林毅軒的那個故事。時間也只是發生在兩年之前而已。
可這女人也說,十年期她遇上的那個人,去過鬼屋裡,問了鬼屋裡的那個女鬼的經歷,可為什麼他沒有把那女鬼的故事記錄下來呢?這書不就是用來記錄這些故事的嗎?
另外還有一件事同樣讓我費解。
就是面前這個借屍還魂的女人,和那鬼屋有什麼關係?
她真是那麼碰巧路過那附近,然後又看到了去鬼屋找線索的我和陳樂,接著又錯把我當成了那個與她相識並且長相與我類似的人?
反正我是個喜歡陰謀論的人,絕對不相信這是個巧合。
我覺得唯一能說得通的,就是這女人長期呆在鬼屋附近,一直在觀察住在那間屋子裡的人,說不定還會悄悄混進去,做些裝神弄鬼的事情。
陳樂的同事不是也說,這屋子有些邪門,租住的人時間都住不長久。雖然屋子裡確實有鬼,但怪就怪在很少有在裡面住過的人提到“鬼”這個字眼。
因此我大膽的猜想了一下,面前這個女人,和屋子一定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關係。
而她不希望有人長期呆在那個屋子裡,因此時不時上演一些類似半夜的腳步聲,突然開啟的水龍頭之類的戲碼。想透過這種方法讓別人主動離開這個屋子。
至於陳樂沒遇上這樣的事,一來估計他這個人比較警覺,二來又是個身強體健的男人。
這女人以前沒死的時候就是個被男人欺辱,打落牙齒混血吞的貨。估計也不敢招惹像陳樂這樣的人。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現實裡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還是得撬開這女人的嘴,才能知道真相。
我沉默了一會,接著問她:“你和那屋子裡的女人……不,女鬼,是什麼關係。”
誰知她一聽我這句問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竟然露出一副兇惡的表情,與之前那瘋癲痴傻的樣子截然不容。
我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似乎連她眼中的怒火都能看得清楚。
陳樂微微將頭朝我側過來一些,目光盯著女人,低聲對我說:“我看她這反應,感覺自己也猜出來了……”
我輕輕點頭,覺得陳樂的想法估計和我差不多。
那屋子裡的女鬼,沒準就是當年跟這女人的丈夫搞在一起的小三!
她當年想要那小三的命,結果路上出了事故去世了,之後借她丈夫的屍體活了過來。
書裡的故事只記錄到了這裡,沒告訴我們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麼問題就是,她活過來了,是不是對當年拆散她家庭的女人就沒有恨了。說不好,她養好身上的傷後,又重新開始了她的復仇計劃,而且還得手了。
而兇案的地點,就是在那鬼屋裡。
那女鬼直到今天,也一直呆在屋內徘徊不去。而她也怕別人發現當年的事情,所以一直在鬼屋周邊活動,注意著裡面的動向。
我低聲和陳樂嘀咕著,他也比較認同我的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