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問陳樂說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從這城裡出去。他考慮了幾秒,告訴我說可能還有半個小時左右。
這個時間聽起來並不算長,我們都等得起,可廖小雨不同。每多出一分一秒,對他都是一種煎熬,一種折磨。
我在回頭看他,發現他臉上一點光澤都沒有了,眼角的地方開始出現一些細密的皺紋,好像面板在失去水分一樣,有了發皺的跡象。
我不希望廖小雨在這種時候成為一個負擔,想了想,當機立斷讓陳樂先把車子停在路邊,決定自己下了狠心,咬破手指,放出一點點血來,希望能把廖小雨身上的變化給緩和一下。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有句老話叫做十指連心,我現在都有了切身的體會,以前看電視的時候覺得別人咬破手指似乎是挺簡單的一回事,自己試了才知道這有多不容易。
總感覺自己廢了好大的勁,但才破了很小的一個口子,而且還得用力擠,才能看到一點點鮮血從傷口出來。
但廖小雨真的好像狗一樣的,即便他眼睛是閉著的,但這血珠出現之後,立馬就揚起鼻子聞了聞。接著身子好像被人給拉了一把似的,猛的就坐了起來,腦袋一下子探到我的面前。
我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以為他又變成了那種神志不清的模樣,但仔細一看,還沒到那種地步,自己也還能剋制住。
我心裡有點顧慮,只能先開口跟他說明白了,這是權宜之計,就是讓他壓制一下而已,我肯定不願意大出血給他喝個飽的。
他立馬點了點頭,溫順的像是一頭綿羊,但眼睛一直盯著我手指上那一點鮮血看,饞得要死了,就差口水還沒留下來。
我嘆了口氣,把手給他伸了過去,立馬就被他緊緊抓住,一下子咬在嘴巴里。
這感覺真心怪異至極,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擠出來這麼一點血,可一被他咬住,那傷口就好像開啟的水龍頭一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血液源源不斷從手指流出。
這樣大概過了一分鐘時間,我覺得差不多了,再這麼下去估計又要頭暈眼花,忙對他喝止了一聲。
廖小雨划算聽話,我一開口,他立馬就放手了,大口喘著氣,靠在座位上,表情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難受。
我拿紙把手指給擦乾淨,見陳樂望著我們,臉上一副古怪的表情,估計還覺得挺噁心的。
不過這事情也算暫時告一段落了,至少心裡壓著的石頭不再那麼重。我才和陳樂說繼續開車吧。
陳樂依言把車子發動,繼續朝城外駛去。
離開城中的距離越遠,風雨卻出乎意料的小了很多,我自己是沒經歷過颱風天氣的,所以也不知道這樣合不合理。不過對我們來說,到底是好事。
“你到底想到了什麼啊?”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先前那種緊張的壓迫感散去了不少,陳樂這時候才扭頭看了我一眼,開口這般問我。
“我想……看看我的想法是錯的。”我含糊不清的回答他。
他蹙了蹙眉頭,張口問我:“什麼?”
可我還沒回答他,後面的廖小雨忽然就把身子朝前一傾,揚手指著前方的道路,詫異的大喊道:“那是什麼?”
我和陳樂愣了一下,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是一條公路,和零星的幾棟房屋,我們已經來到城邊上了。
然後目光在放遠一些,那些房屋之後,什麼都沒有。
一片空白,那就是我們能看到的一切。
從天空到地面,都是徹徹底底的空白,道路延伸出去一截,就好像被人給剪裁了似的,不再有前路,甚至還有一座屋子,只有一空心的架子,像是我們畫畫時候構圖時的粗略線條。
可是,我這一幕落在眼中,我卻覺得壯觀異常。
我想起自己小時候看到的一個詞,叫做天圓地方。
而我們現在,就好像來到了世界盡頭,來到了大地的盡頭,所以才能看到這如同被剪裁了、只有一半的世界。一半多姿多彩,一半潔白空寂。
我驚詫的望著面前的一切,從車上慢慢下來。雨水稀稀落落的滴在我身上,可在往前一些,來到那空白的界限,這些雨水,就好像被一層看不到的牆壁擋住,滴不過來。
交通斷了,有可能。刮颱風了,或許也有可能。但面對眼前的空白世界,站在這道路的盡頭,我再也找不出任何可以否定自己還在畫中的理由。
:()詭異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