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樂倆人這般商議下來,又過了兩三天時間,期間我一直在觀察李斯鳴對我的態度。
他對我的修改沒多少評價,每天去他那裡,拿著畫跑去問他:“你看我這麼改行不行?”
他只是抬頭隨意的看上一眼,眼睛真的跟老鷹一樣,有些畫修改的地方十分微小,幾乎都到了找茬的級別,但他都能一眼看出我改動的地方在哪。偶爾會提一點建議,偶爾只是點頭,預設覺得還行。
我心裡估摸著,他也不會把對我的好惡變現得有多明顯,但兩人的關係還算融洽,至少沒有過一次爭執,因此覺得可以把陳樂的計劃搬到檯面上來了。
我算了算廖小雨喝血的頻率,就跟我們吃飯似的,每天差不多得兩頓。中間如果間隔超過十二個小時,那就會出現屍化的跡象。
而且我需要他配合,因此這幾天陸陸續續把計劃都給他說了。
我擔心李斯鳴盯著我們,所以說的時候還很小心,就是用寫的方式,每天修改原畫的時候,自己調色就在白紙上寫幾個相關的字出來,然後又用顏料塗抹掉,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
起初廖小雨這豬腦子並不明白我的意思,見我幾次反覆做這種事情,他才留意了一番,點頭答應下來。
雖說有些委屈他,但只要能離開這鬼地方,他也願意配合。
這一切準備妥當,我們就開始行動了。
那一天我出門的時候,揹包裡帶了兩瓶血,用來以防萬一。
但到了李斯鳴家裡,我只能面露苦色,找藉口說家裡的儲存的血液已經沒有了,現在很是頭疼。廖小雨也很是配合,拍著胸脯說沒事,自己撐上一天沒有關係,讓我第二天一定要送來。
這些話都是說給李斯鳴聽的。
我衝他看了一眼,他埋頭在畫紙上畫著,沒有做聲,好像並不關心這件事情。當然也可能是他覺得自己要對付廖小雨的話也不用多大力氣。
這一整天我心裡都很忐忑,呆在一號房間裡,一直在想著下午將會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
但和我相比起來,廖小雨顯得更加緊張。好幾次叫他,好半天都才能回過神來答應一句。
我看他這副模樣,心裡充滿了猶豫。我們希望的理想狀態,是廖小雨開始出現屍化跡象,但還能保持理智配合我演戲,而且中途不要被李斯鳴搗亂。
但此時最擔心的就是假戲成真了,到時候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可是如今箭在弦上,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我一直在看時間,從中午,一直等到下午。
慶幸的是,李斯鳴現在呆在他家屋內,沒進到畫中來。而廖小雨漸漸的,表情也有了幾分痛苦的意味。
最開始還是站著的,然後慢慢堅持不住,坐在地上靠著牆。但他一直咬牙堅持著,始終沒發出一點聲音,不引起李斯鳴的警覺。
我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朝他看上一眼,觀察他難受到什麼程度了。說實話這時候我心裡覺得挺愧疚的,但痛也就痛這一時,總比我們一直受制於人要好得多。
我眼看著他臉上的皮肉漸漸凹陷下去,自己也緊張起來,短短一分鐘,都覺得無比漫長,同時還像做賊心虛一般,出了滿身大汗。
快差不多了。
廖小雨手腳開始痙攣,躺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
我急忙站起身來,佯裝著走過去檢視他的情況。
他的眼睛始終盯著我看,我們對視著彼此,心臟都蹦蹦蹦的跳個不停。
“開始吧!”
我心裡這麼想著,然後給了他一個示意動手的眼神。他彷彿一直在等著我的訊號似的,猛的就從地上躥了起來,張口露出一嘴牙齒就朝我咬了過來。
我沒料到他一來反應就這麼激烈,當真被嚇了一跳,慌忙就朝房間外跑。
心裡既然有著目的地,剛剛從一號房間裡出來,就火急火燎的把隔壁那扇大門一推,不管三七二十一,迎頭就衝了進去。
可我剛剛進到這屋子裡來,一看周圍的環境,立馬就傻了。
我其實在心裡想過這屋中可能會出現的各種環境,但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
這竟然是一個靈堂!
屋子裡光線暗淡,只有正前方,一個擺放著牌位的供桌上,立著幾根白色的蠟燭,散發出來的幽暗光亮勉強能夠把房間照亮。
而我面前,赫然停放著著兩口棺材。
這些棺材都是黑木的,而且很新,甚至還能印出人的影子,在燭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