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陳樂身子不至於掉下去,自己就用力朝上爬。口中傻笑著說:“我怕你身子不好,一個人拖不動他,所以趕著上來一起用力。”
他還是一副無辜的樣子,搖了搖頭道:“身子確實不好,但也沒這麼金貴,你下去的時候我休息了好一會,現在差不多了。”
我沒做聲,只顧自己上去了,然後和大週一起,慢慢把陳樂拖了上來。
大周俯身看了看陳樂的傷勢,伸手在他鼻息處探了一下,似乎感覺陳樂呼吸很微弱,不由皺眉對我說:“小余,他這傷挺嚴重的,現在這麼昏迷著,也挺危險,要不咱們試試,能不能弄醒他?”
,!
我搖了搖頭,說沒用,我找到他的時候就試過了,怎麼弄都弄不醒。
大周也露出一張憂心忡忡的臉,又把耳朵貼在陳樂胸口上聽了聽他的心跳,臉色忽然又難看了幾分。
我忙問他怎麼了?
大周卻看看陳樂,又看看我,整張胖臉都皺了起來,說:“情況真的不怎麼妙,咱們也趕快離開這地方,趁他還有氣,連夜趕路送他去醫院吧!”
“好!”我立馬應聲附和,我還擔心他想繼續留在這裡,如今不管他是真心或者假意,我肯定順著他的話走。
我怕大周又說出別的話來,忙上前把陳樂背起,三兩步慌忙出了這屋子。
大周緊緊跟在我的身後,隨我一起快步朝舊樓右邊跑,可奇怪的是,等我來到走廊的盡頭,下樓的臺階竟然不見了。
眼前只有一面牆壁,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這怎麼回事?樓梯呢?”我驚疑不定,忙回頭問大周。
大周也有些納悶,那樣子好像他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似的。
他扶了扶眼睛,回頭衝我說道:“咱們走反了吧,樓梯應該在那一頭。”
我哦了一聲,然後回頭去看反方向的走廊,只是擱得太遠,看不清楚。但也只能返身回來朝另一邊快步走去,果不其然在左邊盡頭處,看到了朝下的樓梯。
只是我感覺有些奇怪,我分明記得來的時候舊樓的樓梯明明在右邊,怎麼現在掉了個頭?
但眼下我也沒工夫細細考慮,只是覺得估計真如大周所說,只是走反了而已,或者說是我記錯了。
我快步朝著樓梯下面跑,大周也跟開了掛似的,以前在東河村連走路都費勁,現在也是和我一樣一溜煙小跑起來。
可等我快到一樓的時候,正要經過樓道的拐角,身子忽然就被大周朝後面一扯,差點把我和陳樂都給拽翻在地。
我一下子就火了起來,考慮到陳樂的狀況,覺得這跟蓄意謀殺沒什麼差別。正要開口朝大周罵娘,但緊接著,自己的嘴巴忽然就被大周給捂住了。
我見他兩眼瞪得大大的,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用一個手指放在嘴巴上,使勁朝我做禁聲的手勢。
我正納悶,又見他朝一樓樓口的位置輕輕指了一下,似乎那裡有什麼東西似的。
我衝他眨眨眼,示意我明白了,然後才順著大周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樓口的位置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但隱隱約約,似乎有個人站在那裡,靜立不動。
這或許是之前逃出來的那些混混中的一個,可不知怎麼的,看著那個模樣的身影,我竟然也有幾分恐懼的感覺,一下子也和大週一樣,不敢做聲了。
“難不成,是之前在302那件屋子裡的乾屍?”我這麼想。
我們和那人就這麼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兩邊都跟木偶似的,誰也沒動一下。
後來我覺得這樣有點傻,索性壯起膽子,衝那人影問了一句:“誰……誰在那邊?”
可是我沒得到任何回應。
如果是那些混混,自然會發出點聲音,但目前這情況,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用手肘朝大周輕輕撞了一下,低聲說:“開手電啊。”
大周估計看那影子看呆了,連這都沒想起來,甚至連我和他說話竟然都沒反應。我又加了幾分力道,又朝他推搡一下,他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
我看得出大周在發抖,他拿手電的時候,好半天都沒能把手電弄亮。
我根本不清楚他為什麼怕成了這副模樣,之前不管遇上什麼,儘管慌張無措,但也不會抖成這樣。所以,大周眼下對那影子莫名的恐懼,是從心底深處發出來的。
伴隨著“啪嗒”一聲輕響,手電的光再度亮了起來,他手抖得不成個樣子,慢慢衝樓道口照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