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瞭解的時候,一度在猜想陳樂那次回家,有著刻意接近我的目的。因為那個時間,感覺十分巧合。剛好我遇上了事情,而他又是這麼個情況,所以很難覺得這是無心的。
因此我也不再說話,專心聽他講那時候的事情。
陳樂在回家之前,就已經換了工作,這大概是他出事一年以後的事情。這一兩年的打拼,也讓他存到了一筆錢。
那時候他爸媽跟他聯絡,打算讓他回家,在投資給他一部分資金,讓他自己在本地做點小生意。也就是在這種機緣巧合下,他又捲進了我的事情裡。
“那天去你家找你,我其實根本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晚上住在我那裡的時候,你說屋子裡好像還有其他人在,當時我還以為是我的問題,以為自己又招惹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當然之後去你家住,你半夜被嚇醒,吵吵嚷嚷的跟我說你殺人了。我這才意識到問題出在你的身上。”
當時陳樂看我一副慌亂無神的樣子,一個是覺得有點好笑,二來,卻也有點想起當初出事時候的自己。
而等我跟他提到那本書,甚至拿出來和他討論的時候,他確實有點吃驚,甚至開始提防著我。即便他表面上不露聲色,可因為以前經歷的關係,他很怕我又會成為另外一個林毅軒。
可聽我說話的意思,又覺得我好像對那本書一無所知,只不過他還是沒辦法放下心來,怕我也只是表面上裝裝樣子,所以考慮一番,決定冒個險,提出那個鬼屋的故事,好觀察我的反應。
這就是陳樂一開始,願意跟著我到處跑的理由,並不是出於所謂的兄弟義氣,更加不是因為他告訴我那個,這事情跟他扯上關係,所以想去弄個清楚的理由。
他想做的,就是弄清楚,我是否跟林毅軒是同樣的人,我是否也會變成林毅軒那樣,半人不鬼。
這期間陳樂隱藏得很好,他所有的表現,對我來說,就好像一盞指路的明燈。帶著我找到了鬼屋,第一次讓我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
可這一切,僅僅只是表面而已。
因為背地裡,陳樂放心不下,而他唯一能夠想到,也是唯一能夠聯絡的人,就只有林毅軒。“我當時跟林毅軒通了下訊息,他收到我的電話,稍微有點驚訝。我告訴他,我看到一本很類似他當年時刻不離身,總是帶在身邊的書。然後他問我在誰的手裡,我才知道這本書在林毅軒的朋友死後,就找不到蹤跡了。”
林毅軒幾乎是第一時間趕過來的,陳樂私下跟他見了個面,他想要去套林毅軒的話,想知道林毅軒的目的。可奇怪的是,林毅軒並沒有表現出想要把這本書帶走的意思。陳樂多方誘導,才弄清楚緣由,因為這本書是認主的。
即便書和人不在一起,但不代表這書能被別人所用。
而我的出現,對林毅軒來說,還有另外一個用途。就是我能夠替補他之前死去的那個朋友,能觀察我使用這本書的方法。當然我選擇了最沒用的一種方式。
所以,在我從那個借屍還魂的女人身上知道我被附身的事情之後,我情緒奔潰之餘,遇上林毅軒並不是一種巧合。
他是想接近我,大概看看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當時告訴他,為了我自己能夠活下去,我不會在乎別人如何。
這話給林毅軒的感覺,便是我和他有些相似,所以他告訴我,如果真是這樣,我或許可以活下去。
這些事情說破以後,當時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似乎都能找到一個解釋了。
只不過相比之下,陳樂的心思開始轉變。
也就在我遇上林毅軒的那一天,陳樂的父母因為事故去世。
如今說起這件事情,他終於能夠平靜的接受了:“餘洛,我真正開始想要幫你,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這一場事故,讓陳樂變成了孤家寡人,當初我們匆忙趕回去,一場喪禮辦下來,幾乎把他弄得奔潰了。
但那時候,他看我幫他忙前忙後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不忍心。去幫過忙的朋友當然不止是我一個,但真正跟他從頭守到尾的,也只有我一人。
人在脆弱的時候,往往都希望能得到他人的陪伴,哪怕什麼都不說,只要能待在身邊就可以。陳樂也是一樣,他看著我為他忙前忙後的樣子,也就容易胡思亂想。
他覺得,這種時候能夠站在自己身邊,也算是真正的朋友了吧。可我和林毅軒,又帶著些許相似的感覺,讓他抗拒。可一想到我可能也會跟林毅軒的那個朋友一樣,說不好哪天突然就死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