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女人的腦袋,披頭散髮,表情有幾分哀怨,又有幾分惡毒。
並且從我的感受來說,一幕實在有些猝不及防,就像有人趁著你不注意,背地裡衝你大喊一聲嚇你一跳的感覺。
而且我確實被嚇得不清,身子直接朝後躲,手裡的盒子也直接被我一甩丟了出去。要不是後面還有沙發攔著,我估計自己都得摔個跟斗。
廖小雨也被我的反應唬了一跳,愣愣的看了我幾秒,才慢吞吞的問我:“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還沒緩過勁來,自己呼吸急促,指著那掉在地上的盒子說不出話來。
廖小雨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後又看看盒子,接著伸出手去,將那盒子撿了起來,拍拍上面的沾染的灰塵,拿著前後左右仔細看了看,又衝我說:“到底怎麼了啊?”
他說話的時候,盒子裡那個腦袋竟然還在轉悠,眼睛朝著廖小雨看過去。但不管廖小雨怎麼折騰,那人頭都沒能從裡面掉出來。
我指著盒子,聲音都有些哆嗦,語文倫次的朝廖小雨問道:“你……你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廖小雨又皺了皺眉頭,把那盒子倒過來,在手裡搖晃一下,滿是不解的對我說:“空的啊?”
“你先把這盒子蓋上!”我顧不上跟他解釋,只朝他叫嚷,末了,還突然想起書裡說的,這盒子不能空著,裡面一定要放上點東西才行。因此又著急的朝廖小雨說:“等等等等!你隨便找點東西,放裡面再說。”
廖小雨不明所以的“哦”了一聲,轉著腦袋四處看了看,接著就把桌上的菸灰缸拿了起來,問我說:“這行不?”
我說:“行行行,快放心去,然後把盒子蓋上。”
他又“哦”了一聲,把菸灰缸朝盒子裡塞。
這過程非常詭異,隨著廖小雨的手伸進去,裡面那個腦袋,竟然朝著盒子底部縮,就好像廖小雨正在使勁把這個頭給推回去一樣。
等那菸灰缸擺好,盒子裡的腦袋就徹底沒了。又變得普普通通,彷彿我剛剛看到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的錯覺一樣。
眼看著廖小雨將那盒子重新放回紙箱裡,我這心才稍微安了一點。癱在沙發上,長長吐了口氣。
唯獨廖小雨還是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但看我狀態不對,也沒多問,只在我面前蹲著,好像看狗一樣的看著我。
我實在受不了他那樣的眼神,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又跟他說:“待會我在跟你好好解釋。”
他這才笑了一聲,又去看洗衣機裡攪著的髒衣服。
我先讓自己平靜了一會,然後從兜裡掏出手機,想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杜少這是怎麼回事。
照理說,這種事情玄乎,而且寧玲也不希望杜少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就算寧玲突然想明白了,也只應該是她自己給我送過來,而不是杜少。
再者說,我自己都快忘記杜少這個人了,和他也就見過那麼幾次面,都是短短的時間,過了這幾個月也沒什麼聯絡,所以廖小雨說有警察來找我的時候,我根本想不起來這個人的存在。
幸好我還沒刪他的號碼,所以聯絡起來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電話撥出去,沒過一會就接通了,我聽杜少在那頭“喂”了一聲,還不等他開口,率先就問道:“我說怎麼回事啊?好端端送個盒子過來?”
畢竟我不清楚杜少對這盒子有多少了解,所以一開始自己也得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表現得自己也很疑惑。
出乎意料的,杜少的聲音很冷,完全不似以前跟我交談時候那麼活潑,他只是淡淡的問我:“你回家了?”
我先是“哦”了一聲,然後又反應過來,說:“沒呢,我在我朋友家。”
“我知道,我去過。”他道。
“那……這盒子究竟什麼情況啊?”我臭不要臉的道:“是不是看我長的帥想招我做妹夫啊?”
我在這頭呵呵的笑,可杜少卻沒什麼反應,這弄得我很尷尬。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我要見你一面,你也別出門,我明天就過來。”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就更疑惑了,也不敢在亂開玩笑,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問他:“不不不,怎麼說找上門就找上門的。你就先跟我說,你平白無故送個盒子過來是怎麼回事?”
他又沉默了起來,這種沉默讓我心裡發慌,但隨後,我就聽到了一句我十分不希望聽到的話。
杜少說:“我只是給你送個遺物而已,我妹妹死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