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譚熙為什麼突然說出這句話來,但這個故事我是看過的。
《屍變》在聊齋志異裡是個很純粹的恐怖故事,大概講述的內容,是說一對父子,開了一家客棧,
有幾個車伕,來回拉運東西,總是住在他這裡。有一天傍晚,四個人一同前來,看見旅店就停住了,但是老頭店裡已經客滿了。
幾人苦求之下,老頭才答應找個地方給他們過上一夜。
但這個時候,老頭兒媳婦剛死不久,把屍體停在屋子裡,老頭無奈之下,只得帶著他們進了這座房子。
四人奔波很睏倦了,也不忌諱,倒頭就睡。
深夜的時候,一人還迷迷糊糊的醒來,忽然聽見床上沙沙的有聲音,急忙睜開眼睛,只見靈床前的燈火:照耀非常明亮,女屍已經掀開被子起來了。
她從床板上下來,慢慢走進臥室。彎腰靠近床前,挨個地吹遍了三個躺著熟睡的人。
而那醒著的人十分恐懼,害怕會輪到自己,就悄悄地拉著被子蓋住腦袋,屏住呼吸忍著吞嚥等待著。
沒過多久,女屍果然過來,也像吹其他客人一樣地吹他。之後感覺到女屍已經走出房了,就聽見紙做的被子響。
他探頭眯著眼偷看,只見她已經像開始一樣的僵硬的躺著了。
這人更加害怕了,不敢發出聲音,準備穿衣服逃跑。
可剛起來拿起衣服,沙沙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女屍也起來了,就像是要追逐他。等到她剛離開帷帳,客人已經撥開門栓出來了。
女屍跟在他後面跑。客人邊跑邊號叫,極力的逃跑著。
但轉眼間,女屍已經到了,離身體只有一尺多,這人更加窘迫了。恰好看到一顆樹,枝幹非常的粗,於是他就以樹做掩護。
女屍向右他就向左,它向左他就向右。女屍更加憤怒了,突然躍了起來,伸出兩臂隔著樹幹探身撲向他。他被嚇得不清,一屁股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女屍捉不到他,抱著樹幹就僵硬了。
而這人一整夜才甦醒過來。仔細一看,發現女屍左右的手指,像鉤子一樣並排卷著,指甲都刺進樹裡面去了。又讓幾個人用力拔,這才鬆下來。看那指頭形成的洞穴,就像鑿出來的孔一樣。
我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這些故事我都是倒背如流的。
想到最後,忽然就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咱們學著這故事裡的人,靠周圍這些樹來躲開那殭屍?想辦法讓他跟那女屍一樣,把手插進樹裡困住。”我問他。
譚熙果然點了點頭,說:“就是這樣,你看,我們又是繩子,四周又有這麼多的樹,而且人也不只是一個,比故事了那人條件好多了。我剛才仔細看了下,那殭屍跳起來,也是走直線的,肯定沒我們這麼靈活。”
“可它也沒故事裡的女屍那麼蠢啊……”我有些顧慮。
譚熙淡淡笑了笑,說:“是啊,所以咱們需要一個人去當誘餌,想辦法引著殭屍往樹上撞,別的人不能插手,分了那殭屍的心就不好辦了。”
譚熙的方法並不是不能試試,可最大的問題在於,誰也不想跑下去當這誘餌,把自己的小命懸在刀尖上不是?
我躊躇著,沒有答話。可沒想到丁丁那邊聽到我們的對話,忽然就很嚴肅的“嗯”了一聲說:“這辦法沒準行,我去吧!”
他這麼自告奮勇的讓我覺得十分意外,不清楚丁丁是真的不怕死還是腦子有坑不知道這事情有多危險,反應稍微不及時一點,那殭屍的手就不是插在樹上,而是穿透他的身體了。
譚熙果然也不同意,立馬就喝止他,說:“不行,你要出了事我怎麼交代。”
他話音落下,將目光轉向了我,彷彿在等著我開口報名似的,但我才沒有丁丁那麼傻呢,他的命是命,我的命也照樣是命,憑什麼丁丁不能去,我就能去。
我始終不說話,不料譚熙話音突然一轉,說:“一會我去,你和你那朋友趁著我引開那殭屍的時候,去幫剛才丟了的繩子給撿回來,另外一個人拿著這鑽心釘。那殭屍畢竟不比故事裡的女屍那麼好對付,他力氣大的很,說不定發起怒來,連樹都給弄倒了。”
他慢慢說著,又把目光轉向了陳樂那邊,繼續道:“所以你們得躲在一邊看好了,如果我成功了,就那麼會功夫,趕快拿著繩子過來把它給綁住,只要一困住它,直接用釘子朝它胸口的位置捅,明白了吧?”
陳樂那邊傳來“哦”的一聲,我也下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