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我一直在回憶這個夢。心裡莫名的有種暢快感,就好像剛剛從困境裡解脫出來一般。
陳樂看我坐在床上發笑,又嘟囔著罵我神經病。過後他忽然才說:“昨天下水的時候,我發現你背上的手印顏色淡了很多。好像快不見了。”
其實他不提,我都快忘了這個東西。忍不住就把衣服掀起來,對著鏡子看了看。
最開始的時候,這手印幾乎是烏青的顏色,現在一瞧,這幾天下來,確實淡了很多,感覺像是粘在身上沒有洗乾淨的墨水似的。
這件事情,加上昨晚的夢境,不由讓我心情大好。就連陳樂也說,似乎很長時間都沒看我這麼高興過了。
這就好像整日陰霾的天空,終於露出了一縫陽光,雖然還沒有徹底放晴,但足以讓人看到希望。
我們梳洗完畢後,就到隔壁房間叫大周出門,準備去吃點當地的美食,然後就踏上回程的路。
大周早已經準備好,在屋裡看著電視等著我倆。
吃喝一番之後,坐上去省會的火車。我們又在火車站告別。
大周不跟我們回去,他這次出來,只是趁著自己假期,想來看看我口中所謂的撞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今還得趕回家去,準備工作。
雖然他最後也一直沒有看到鬼,不清楚他心裡會不會覺得遺憾,但整個過程,他還是很滿足的。
他買了去湖南的票,頭也不回朝火車站內走,雖然大腹便便,但神色十分瀟灑。
臨去的時候,還跟我和陳樂說,下次等他有時間,他再過來看看我們的情況。
不過前提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絕對不能是山裡,因為他走不動。另一個要求是絕對不能住鬼屋,如果休息不好的話他吃不下去飯。
陳樂沒跟他貧嘴,他雖然覺得大周不怎麼靠譜,但確實幫了我們很多忙。因此分別時,還跟大周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簡而言之就是挺感激他的。
我和陳樂買到的火車票出發時間要等到晚上,然後第二天差不多的時候才能到家。
我倆送走了大周,看看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
這期間無所事事,我和陳樂準備去火車站周邊的小店裡呆一會,吃點東西,打發時間。
坐在那小店裡,我隔著玻璃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為了各自的未來奔波遊走。與我們也沒多大差別,心裡難免有幾分感嘆。
這時候陳樂問我:“餘洛,那老頭的事情,你真的覺得已經解決了?”
我木訥的看了看他,想點點頭,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怎麼說呢,這件事情解決與否,我確實沒有證據來證實。可心裡就是有一種感覺,彷彿那老頭離我的生活已經很遠很遠,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但就算沒解決我還能怎麼辦呢?
那老頭生前居住的地方我們也都去過了,能瞭解以及能做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嘗試了。如果這樣還不行,那我實在找不出其他的辦法。
陳樂默默的吸了一口他面前的果汁,想了想我的話,多少覺得有理。
真如我感覺上那樣不再發生半夜被勒住脖子的事情當然好,如果還沒結束,那我們只能見招拆招。
我不再出聲,又將目光轉向窗外,靜靜的看著來往的人流。
不想這時候,我忽然看到一個人,他從我們對面的街上走過,穿著件藍色的針織紗,揹著個包,似乎也正準備朝火車站裡去。
這人,長得很像夏俊凡!
我們中間隔著一條街,而且這人行色匆匆的,只能看到他的側面,因此我看得並不真切。
但他的身形和大致的樣貌,幾乎跟夏俊凡沒有差別。
我整個人幾乎都快爬在玻璃上了,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從玻璃上穿過去,讓我能夠看得清楚。
陳樂見我這幅模樣,以為我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也轉過目光朝窗外的人群看,他看不出什麼名堂,不由問我:“你在看什麼東西。”
我想回答他,但來不及了。那個很像夏俊凡的人這時候轉過了街角,直接朝火車站的方向去了。
不管這人和夏俊凡只是長的像而已,或者就是他本人,我都怕錯過了他。
我急急忙忙站了起來,也不管陳樂如何,快步衝出這小店,直接朝那人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我心裡焦急得很,那一分鐘還真是什麼都顧不上了。
街道上車來人往,我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穿了過去,嚇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