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爺子不願意看這些事兒，“崢哥兒，你先回去，爺爺有事兒同玉姐兒說。”
“好的，爺爺。”長公子發火，有幾個人能受得住？
唐若崢也是有些懵，不過還是順著唐老爺子的話，抬腳離開。
謝韞玉隨著唐老爺子上了樓。
只留下那一家三口在樓下低聲抱怨著。
“玉姐兒，爺爺知道你對唐家沒什麼歸屬感。”唐老爺子開門見山，“那股份是補償，唐家在你哥哥手裡起碼不會就此衰落，爺爺知道你不缺什麼。也不求你在唐家落敗的時候幫忙。”
“你也看到了，京城啊，人才輩出，這之間的落差，我唐家比不得。”唐老爺子已經懸車之年，什麼都看開了。
也就是放不下這些小輩們和家族的榮光。
謝韞玉回唐家這幾天，自然知道誰對她真心。
“我同顧老爺子還算有些交情，護著唐家，我負擔不起，護著你，還是可以的。”渾濁的眼眸中帶著對世俗的無奈與對孫女的愛護。
“爺爺為何敢肯定顧…長公子一定可以？”北沈南謝，顧老爺子和沈老爺子以及唐老爺子以前都是戰友。
既然能放下臉面去麻煩顧南晏，又怎會放不下顏面去找沈家呢？
唐老爺子搖搖頭，沒有直接回答，“這京城的水啊，深著呢。玉姐兒，我知道你同尋常孩子不同，但作為長輩，我依舊希望你能適當依賴依賴我們。”
“顧家與沈家，終是不同的。寧入顧家普通門，不為沈家宗主婦。”這後面的十四個字，年輕一代的不知道，可他們這些老一代的誰不知道？
唐老爺子拿起一旁的茶水喝著，熱氣瀰漫，茶香泵出，與書房的墨香相互交織。
謝韞玉看向唐老爺子的眼神微變，這句話來京城之前，爺爺（謝老爺子）也曾告訴過她。
她並未放在心上，她對那些個世家子弟沒什麼興趣。
“知道了，爺爺。”
她來更多是為了尋那京城九絕之一的醫絕，對其他的並無興趣。
“早早回去休息吧。”
“爺爺，您也早些休息。”謝韞玉抬腳離開，天青色的宋制襖裙上以青線勾勒著竹樣，愈發挺拔的身姿遠遠離去。
唐老爺子看著謝韞玉離去的身影，不由搖頭。
這孩子，怎就不是在唐家長大。
有子如此，唐家，何求不興？！
顧南晏，人人皆言溫和儒雅的翩翩貴公子竟然會說出那種話，這京城是越發好玩了啊。
那邊，顧南晏和沈北安則是去德馨會所趕另一場小宴會。
沈北安頗有幾分驚訝顧南晏的行為，顧南晏坐好之後，沈北安直接趁著她沒反應過來躺在她雙腿上，這車足夠長，他的腿雖然伸不開，但姿勢也不至於過於難受。
“你原來也會說那種話啊？”沈北安笑眯眯地看著她，越看越喜歡了啊。
顧南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好看的眉眼，“你大可說的再難聽一些也無妨，剛才在場的人，沒有敢說什麼的。”
“明面上不敢，暗地裡呢？”沈北安接著就道。
明面礙於強權勢力不敢，可私底下誰知道會說些什麼，謀劃些什麼？
顧南晏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一般，“私底下便更是不敢了。”帶著幾分輕鬆。
“顧沈兩家站在你身後，沈五爺什麼時候做事還瞻前顧後了？”語氣很輕鬆愜意，隨意而散漫。
沈北安躺著的姿勢一僵，但幾乎沒有任何遲鈍，“瞻前顧後？呵，爺是給唐老爺子點兒面子，好歹和老頭是戰友。你不怕顧老爺子說你，老頭說起人來就和那唐僧唸經一般，我可不願意聽。”
閉上眼睛似在休憩。
實則心臟跳的有多快，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爸也是擔心你。”因為沈北安與顧南晏成親，顧老爺子憑空高了沈老爺子一輩，兩家人在這稱呼上也是預設該如何喊如何喊。
小輩們改改就是了，長輩們這改起來太過麻煩了些。
“行了，”沈北安故作煩躁，“看了一晚上的戲，累死了，到地方叫我。給我揉揉頭。”毫不客氣地命令著，與原身一樣的語氣。
顧南晏只輕聲恩，而後溫涼的手指輕輕地給他按摩著。
她是不是懷疑自己了？！
可在她面前應該沒什麼事兒啊。
而且除去女主，沈北安覺得自己和原身最大的區別就是原身太作，自己好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