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男公子中留長髮的並不少見。
“怎會老樣子?我曾去首烏研究所尋過冰塊臉,那第五代細胞修復器也絕非虛言,你身上白化症醫治好並非問題,你這體寒也應有所療效。更何況,你這些年來,藥湯不斷,怎會與之前毫無區別?”傅沐謙此話有些急了。
世人幾乎未曾見過微生少主,可他們曾是同窗。
又豈會沒見過?
微生熙彎眸含著笑,這輕輕一牽動,便忍不住輕咳,傅沐謙連連扶著。
“許久未見,太白這性子怎與傲嬌鬼有些相似呢。”
傅沐謙冷嗤卻帶著幾分笑意,“耐不住你這病美人兒啊,你自己醫術便不錯,哪怕不靠那細胞修復器,你也不至於這般。”愈發冷氣。
“世人皆言太白釀酒一流,卻不知查人心事竟也這般直擊人心啊。”微生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自嘲,“我這身子骨,你們又不是不知,不過苟活於世罷了。只願…”
“什麼苟活於世界。”傅沐謙冷眸相對,“我釀了幾壇藥酒,你等帶回去,每日飲上一盅,去去你那體內寒氣。我以前送你的酒,你可是從未飲過?”
在那兒的同窗對醫術也都多少了解一些。
一起玩了多年,也都給對方按著習性起了外號。
典型的,傅沐謙愛喝酒、飲酒又是在書院認識便稱呼——李太白,而微生熙生的美,又體弱多病便直接——病美人兒,至於子雅京墨總是冷著臉不大說話便——冰塊臉。
“我…湯藥喝習慣了,這酒味是真不適。”微生熙微微舉杯以示歉意。
“每日一盅罷了,”傅沐謙嘆息,同窗中也就這位了,“你可知那登瀛樓中又個怎樣的賭局?”
“我知,無非是賭我何時過世。”微生熙臉上依舊掛著淡笑。
“你既知!”傅沐謙一時差點兒控制不住聲音,也多虧外面聲音很大,壓低聲音,“你既然知曉,還這般無所謂?那裡就算是登瀛樓又待如何?這種賭局,你怎能!”
“不過事實,不過旁人玩鬧,何必放於心上?”微生熙左手腕上是一串佛珠,倘若細細看來便會發現與顧南晏手腕上那串多有相似。
“我都不惱,太白惱什麼。倘若我真在意,便尋了鮑叔,動動那登瀛樓了。”
鮑叔——墨絕沈倦清。
說著為傅沐謙添上一杯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