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從密密的樹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將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園子照得通亮。
今日是個大週末,顧南晏和沈北安帶著兩個寶寶在花園中玩。
碧落小築這邊的花園很大,還有幾棵上了百年的老樹。
顧南晏坐在藤椅上翻看著書冊,沈北安坐在毯子上陪著兩個寶寶玩著。
兩個寶寶對新鮮事物很是好奇,兩雙圓滾滾的眸子四處張望。
看到來電資訊,顧南晏向沈北安示意後,抬腳尋了處較為安靜的地方,開啟全息影像。
“我去,子晏,你這生活夠愜意的啊。”一接通全息影像,傅沐謙感覺到的便是滿滿的自然氣息。
顧南晏理了理衣袍,嗓音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趁著週末,和安安陪著兩個奶崽子來花園玩玩。”
說是花園,更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森林。
很多古樹不說,一些國家級別的保護植株這裡也都是有的,甚至很多都是上了年份的。
“有結果了?”聲音依舊是那般淡然如詩,不急不慌。
傅沐謙眉眼間含著笑意,“你啊,除了五爺的事兒,就沒見你著急過。”
“解決了。”忍不住多道了兩句,“要說這徐穆也真是夠狠的,直接用自己做證據,本來以秦隨雅的性子,弄完後徐穆必然是要去細胞修復器中躺上一段時間的。”
細胞修復器的普及有好有壞。
對於一些嗜凌虐之人而言,細胞修復器可以很好地掩蓋住“證據”。
在這方面,秦隨雅一向做得很好。
除了有幾次失手弄死過人,那些人就算想要尋求幫助,也苦得沒有證據。
“只是徐穆向來很讓秦隨雅放心,以往都是徐穆自己去細胞修復器的,秦隨雅也就沒有在意。”
“誰知,徐穆直接找了紀檢委那邊的人,在他們眾目睽睽之下脫下衣袍,滿身傷痕,據紀檢委那邊的人說,若非徐穆著的是玄色衣袍,怕是不必走到他們面前,便已被血跡浸滿了。”
“下體更是損傷嚴重。”傅沐謙在軍界這麼多年,和紀檢委那邊也是有熟人的,這局既然是他們佈下的,自然有接頭的人,“徐穆甚至還在自己的牙齒中植入了小型錄音器,還在當時的房間裡弄了奈米級別的攝像機。”
“秦隨雅沒有關燈的習慣,自然也沒有想到徐穆會那般做。”
徐穆以自己為代價舉報了秦隨雅,他牙齒中的那個小型錄音器,錄製的可就不僅僅是與秦隨雅的對話了。
還有秦隨雅與許多人的對話。
這後面的牽扯可就多了啊。
“子晏,你當時說的可真不假,咬人的狗不叫啊。”
饒是見多了狠辣角色的傅沐謙也不得不感慨徐穆此人為達目的不顧一切啊。
顧南晏左手微勾,抬了抬眼鏡,“秦隨雅毀了,徐穆也不可能留下,他找你了嗎?”
他們甚至沒有同徐穆見過,但雙方都不是什麼蠢材,不說也都知道。
徐穆現在自然不可能去找華月璃,華月璃也更不會見他。
而傅沐謙則有可能接觸到徐穆。
傅沐謙聳肩,“未曾,本來還在想他若是來尋我幫助,我到底幫還是不幫。”
這麼一個東西放在身邊,就是個定時炸彈,太危險了啊。
可他若是沒找,便是早已預定到自己的結局了啊。
他毀了秦隨雅,毀了秦家的八奶奶。
秦家怎麼可能會饒了他?
不大卸八塊任人宰割就不錯了。
“送他個痛快吧。”顧南晏淡淡道,陽光灑落在藍白鑽上,閃著熠熠星光。
清冽如雪的嗓音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情感。
傅沐謙點頭,他也是這個打算。
痛快些,總比再被折磨強。
徐穆在秦家面前猶如蜉蝣撼樹,太過渺小了啊。
“徐穆的其他證據,我讓人還在壓著。”傅沐謙又道,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嗯,其他人先不動,讓你們手下的副職都緊實自己身上的皮,別惹事,有他們上位的時候。”
“至於秦隨雅,放出去吧。順便動動秦家的產業,讓他們自己動手就好,別髒了手。”
顧南晏給出自己的建議。
“狗咬狗,一嘴毛。”傅沐謙瞬間明白顧南晏的意思,嘴角揚起一抹笑。
“楚驪那邊如何了?”